“我最恨旁人搶走我的東西,哪怕是我不要的。”應我聞笑吟吟道,“那齊長明即便搶回來,我也瞧不上。思來想去,不如你去告訴應不識,就說你暗戀我已久,只是將他當做替身解渴,若能讓他痛苦,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陸雪擁盯著那條弓起身的毒蛇,並未猶豫,“可以。”
他與應不識又非斷袖,這話也不過是不痛不癢。
然而他答應下來,身後的男人卻並未就此放開他,只是那條蛇不再對他表露攻擊的姿勢,而是順著他的肩膀一路向下,纏繞住他與應我聞壓在桌案邊緣的手腕。
滑膩冰冷的觸感時不時蹭過手背,令人頭皮發麻。
“阿花好像很喜歡你。”應我聞意味不明道,“它剛剛說,想要你做它的雌蛇,希望我把你留下來。”
男人埋在他頸間深吸一口氣,喟嘆道:“它已經在你身上留下了最喜歡的氣味,這在動物眼裡,就是交配的暗示。”
陸雪擁被他說得眉頭緊鎖,想要掙開這人的禁錮,可這房間也不知下了什麼迷香,他絲毫內力都提不起來。
他也並未聞到所謂的氣味,除了渾身沾染的桂花清香。
“現在已是深秋,早就過了蛇發情的時候。”陸雪擁一本正經道,“宣王殿下說謊好歹帶上腦子。”
“啊,原來已經過了交配的季節了。”應我聞笑了笑,“宣王府外成王府與顧府的暗衛循著味就過來蹲著,從白天到黑夜都沒散去,你不說我還以為自己搶了他們的雌性。”
陸雪擁心中不耐與他周旋,語氣也不再剋制,“宣王殿下沒有體會過有人掛念的滋味,不能理解而造成誤會,也是情有可原。”
比這樣更加難聽惡毒的話都不能讓應我聞激起任何波瀾,可此刻他卻覺著胸膛間有一股難言的酸澀,甚至是委屈。
這樣陌生而軟弱的情感,不該屬於他。
應我聞收斂了笑意,指腹撫摸過陸雪擁食指上的鮮紅胎記,淡聲道:“下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手上的胎記,否則我一個心情不好,這次是齊長明,下次說不準就是你的阿姐。”
見他要開口,應我聞笑嘻嘻補充,“別急著牙尖嘴利,等你回去看到齊長明後,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再有讓你阿姐涉險的想法。”
說罷,禁錮住陸雪擁的手終於松開。
“走的時候,莫要再翻牆了。”
陸雪擁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走遠。
“我說應我聞,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房簷上,杜若探頭瞅著簷下望著遠處出神的男人。
“誰說我放過他了。”良久,應我聞淡聲開口,“我只是不想讓他這麼輕易死了。”
被瘋狗記恨上的人,從來只有不死不休一個結局。
杜若撇撇嘴,還想說什麼,影一拖著兩具屍體走了進來,“主子,闖入宣王府的探子已經解決。”
應我聞懶洋洋道:“剁碎了包成餃子,給應不識和顧飲冰送去。”
“嘔。”杜若捂著嘴翻白眼,“整天這麼重口味,難怪滿京城的夢美人都沒一個敢嫁給你。”
影一慢吞吞道:“杜若姑娘,你還是把你藥廬裡那些花花綠綠的死屍清理幹淨再說主子吧。”
杜若轉了轉眼珠,“應我聞,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應我聞挑眉:“你想賭什麼?”
小丫頭見他有所意動,頓時興奮道:“就賭你會不會在三個月之內喜歡上陸雪擁,若是我贏了,欠你的錢一筆勾銷!”
“行啊。”應我聞嗤笑,顯然覺得她不自量力,竟敢開出這樣荒謬的賭約,“若是你輸了,日後便只能任我驅使分文不取。”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