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擁並不領情,冷冷偏過頭。
在府裡憋了兩個月,好不容易能在馬上吹吹風都被這廝破壞了。
哼,生氣。
應我聞苦惱地嘆口氣,從身後環住他,黏黏糊糊地哄著,“我這不是怕你辛苦麼,坐在馬車裡還有我能伺候你,省得風吹日曬的,多好啊?”
“哎呀,陸小雪……別生氣了嘛。”
見他不語,應我聞便又抱著他的手臂搖晃著撒嬌,整個人都倚靠在他身上,哪裡還有半分令人聞風喪膽的氣勢。
陸雪擁被他吵得心煩意亂,不知神思飄到了何處,忽而問道:“應我聞,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目之所及的美好皆是假象,所謂緣分不過精心設計,你會如何?”
這話太像他自己的遭遇,盡管有細微處並不相同,但應我聞頓時便陰鬱下來,顯然是當做他在為先前的事感傷,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那自然是,十倍百倍地奉還,讓那些人也嘗嘗生不如死是何感覺。”
陸雪擁像是被他語氣中的陰狠嚇到,眼睫顫了顫,“若是那個人,是我呢?”
身後的男人忽而止了聲,安靜到他連呼吸聲都感受不到。
直到馬車的車軲轆滾過路中央的一顆石子,馬車猛然一陣顛簸,迫使陸雪擁整個人都貼上了應我聞熾熱的胸膛。
由於他換了輕薄的騎馬勁裝,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男人肌肉起伏的每一處紋理。
緊實,壯碩,極具爆發力。
而這些,他在唯二那兩次塌上親密時,曾親自感受過。
應我聞與他相處時,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與接不完的吻,這是他頭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沉默。
“如果是你的話……”應我聞將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故作輕快,“但那一定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才讓你寧願騙我也不願信我。”
畢竟陸小雪那樣好的人,怎麼會有錯呢?一定是他不夠好。
應我聞從小就明白,想要得到什麼高不可攀的人,註定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代價。
所以就算陸雪擁對他做了什麼,甚至是拔刀相向,他亦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他是瘋子,瘋子想要得到什麼,向來都是不顧一切。
“你父皇的帝王心術,你當真是沒學到一點。”陸雪擁無奈輕嘆。
“我又沒想做皇帝,為何要學?”應我聞懶洋洋道。
“你必須做。”陸雪擁忽而冷下臉。
不待應我聞哄人,馬車外就傳來侍衛的稟報聲:“殿下,木蘭圍場到了。”
他只得起身先陸雪擁一步下了馬車,然後笑嘻嘻地將手遞到車簾外等著攙扶那人下來。
“殿下,這種事讓卑職來做就好了。”侍衛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應我聞轉頭,滿臉陰鬱地盯著他:“你想和本王搶?”
侍衛忙滿頭大汗行禮請罪,“卑職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