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雨停了,便可出去與救援的軍隊回合了。”他淡淡道。
應昭若不想被旁人瞧出來,表面功夫自然會做好,他與應我聞這麼久不曾回來,旁人自然會猜到是出事了。
“嗯。”應我聞低低地應了一聲,在角落裡給自己穿衣。
陸雪擁餘光瞥見,男人低頭時,像極了一頭失落可憐的獒犬。
只是再可憐也與他沒有幹系。
應我聞穿完衣服,面色的神情又恢複了以往的漫不經心。
可他總覺著,對方似乎有哪裡什麼不一樣了。
“你受傷了?”
陸雪擁順著他陰冷的目光落在衣襟處殘餘的血跡,那是方才在洞外應敵時內力耗盡引起反噬,從喉間嘔出的鮮血。
“小傷。”他淡淡道,躲開了男人伸來的手,並未瞧見應我聞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
雨剛停,洞外隱隱傳來驚鵲焦急的呼喚聲。
陸雪擁尚未動身,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匆匆忙忙從洞外闖入,不待他看清,便被對方抱了滿懷。
“雪擁,幸好你沒事。”
他還未開口,一旁的應我聞便冷笑一聲:“沒事?怎麼,只要活著就是沒事嗎?”
應不識聞言松開他,目光落在他衣襟處的血跡上,面色微沉。
“我們回去療傷。”
陸雪擁下意識轉頭去看應我聞,誰知男人也不知怎得竟還賭起了氣,扭頭避開了他的眼神。
“哼。”
“……”
幾乎是剛回到駐紮的營地,顧飲冰等人便急匆匆趕回來湊到他身旁噓寒問暖。
甚至連他不曾打過照面的孟浮屠與太子都在。
“雪擁,你可有哪裡不適?”
“陛下已下旨去追查幕後主使,定會嚴懲。”
“餓不餓?渴不渴?”
“閉嘴。”陸雪擁不耐地道,幾人終於安靜下來。
此時已是深夜,他偏頭望了眼主營帳的方向。
顧飲冰說陛下已經歇下,只需明日一早去複命便可。
陸雪擁心中冷笑,計劃失敗,真的能睡著麼?
為他把脈的太醫收回手,“陸大人只是內力耗盡傷到了經脈,用了藥養上半月就可痊癒。”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營帳外,應我聞懶洋洋地靠在一棵樹旁,眸光始終盯著營帳中那道被燭光倒映著的身影。
“主子?”影一小心翼翼出聲試探。
“通知你手下的人,明天陸雪擁醒來之前,我不想在看到閻羅殿還存在在閻羅山上。”應我聞收回目光,淡聲道,“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應該不需要我跟著去了吧?”
影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下驟喜,忙道:“屬下遵命。”
“慢著。”
“主子還有何吩咐?”
“我恢複記憶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杜若。”應我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