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瀨伊泉笑著執起酒碟,將清酒倒入碟中,“怎樣,雅蓮要來一杯麼?”
雅蓮語義不明地關照道:“莫喝醉了。”說著站起身,取過夏瀨伊泉遞來的酒碟,向門口走去,“已不早了,早些歇息。”
“啊。”夏瀨伊泉抿了抿酒水,笑得眯彎了眼。
夜深,無人的老舊樓梯上發出突兀“吱嘎”聲響。
緊鎖的木門上有不易察覺的聲音,作為門閂的橫木隨著規律的響聲一點點向一處傾斜,最後落下。
沒有重物落地時的響聲,因為沉木門縫中瞬間伸出的手接住。
於是,有些微破敗的門被緩緩開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床上一片寂靜。
如水般地月色透過向頂的天窗照在深紅色隆起的被子上,讓那血色顯得微微柔和。
黑暗中,那人咧了咧嘴。
抬手,握在手中的刀刃翻飛,而後瞬間砍下,然而在接觸到被沿的那一刻,只覺脖上一涼,一道亮著反光的匕首便出現在那人頸上。
那人心下大驚,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靜觀其變。
只聽得一個溫柔的音調自身後響起:“我以為你更懂得耐心。”
——!
那人繃緊身子,時刻警戒,旨在刀刃下手的一瞬同歸於盡。
不想,脖上的壓迫忽然消失。
他立刻轉過頭,為了多年的經年告訴他若不立刻辨清敵人所在,那麼命不久矣。
微微眯眼,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緋衣少女一手持刀,一手隨意的垂在身側,臉上不知是因為月色的照耀還是其他,竟顯得一片柔和。
“你是什麼人?”那人一邊問著,一邊在心中分析著:
初遇這女人時,但見她臉上一片平和,還道是普通前來執行任務的死神,那些下級死神大多沒有經歷過七十區後的這般磨練,自然沒有過多的警覺,因而他們便在酒菜中下藥,夜晚時分便出手奪財,不知得手過多少次,卻不想……
夏瀨伊泉走向酒桌,笑著舉起酒壺,說道:“這酒真是淡而無味,這才教我吃出那味道。”
“女人。這裡可是七十三區。要喝酒怎麼可能那麼
簡單。不搭上幾條人命可是連看都看不到一眼!”那人眼中此時一片清明,似乎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懼意。
“哦。”夏瀨伊泉興味地說道,“不顧性命,敢這麼說話的人可真是少見。不過卻是有些道理。”
“既然都是七十區後的人,你也懂些規矩,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你們走吧。”那人語氣似是便宜了夏瀨伊泉似的。
“店家這麼說可真是令人費解。伊泉可是隻知強者就是規矩吶。”夏瀨伊泉道。
“你在這裡說這麼多,我倒是耐煩,只是,你可想過你男人?”那人說道,“我的同伴可能已經將他斬殺了。”
夏瀨伊泉聞言不由輕笑:“你們若能做得到倒也無妨。適者生存可是明理。若是死了,只能怪自己學藝未經。”
只見那人神色一變,一臉不敢置信與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