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警惕,而且強大。
這是她對他的初見印象。
他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她毫不在意的走到他的床邊,兀自坐下,然後說:“唔恩,你這樣警惕的確是應該的,不過,肌肉太過緊張的話這些傷口可又要重新包一遍了。”輕輕戳了戳裹在他身上的繃帶,滿意的看到對方緊鎖起的好看眉頭,白色的繃帶間透出絲絲血跡。
“怎麼說呢,既然是我把你撿回來的,那麼就得對你負責到底吧。”她輕笑著說道,而他抿緊了有些幹裂嘴唇,顯然在盡力剋制住自己,“起來喝點水和粥吧,畢竟連續三天滴水未進,直接吃東西是很傷胃的。”他有些驚訝,眼神中依然沒有卸去戒備的神色。
她釋然一笑,說道:“看來我不自我介紹一下你是不會相信我的呢。我是夏瀨伊泉,一個死了19年的魂魄。”
然後,她聽到一個沙啞,卻依然很好聽的聲音說道:“我叫……清。”
後來,他們漸漸相識了,在這個沒有人看得見他們的地放。
他們山丘的另一面建了一間小屋,開了一片菜園,生活過得十分舒暢。
她沒有問過他的過去,他也沒有過問過她的劍術是從何學來,只是預設了對方的一切。
其實,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可以過的如此平凡,沒有殺戮,也沒有鮮血,只是每天在田裡勞作,閑來相互切磋切磋劍術,偶爾,他會教給她一些他的世界裡的術法,或者偶爾將一些他世界裡的事情。
她曾經以為這是離她最遙遠的一種生活,但如今卻因為這個叫清的男子而輕達成了。
然後有一天,他對她說:“我喜歡你。”
她回過頭,沉溺在他身上的桔梗香裡,然後輕聲“恩”了一聲。
其實他們都明白,他們只是眷戀這種生活罷了,盡管它可能只是一種表面的幻象,但卻甘願沉醉於此。
她這樣想著,安穩的在他懷裡閉眼。
但願,這樣的幻想能夠持久一些。
在那個春風托起了整個花海的春季,她這樣想到。
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分開了,在這一年的夏季。
他碰上了瓦史託德,一下便是兩頭。
他怕她受傷,使用了時間停止,在她頭上敲下了生死之印。她聽他說過,這叫魂葬,可以將死去之人的魂魄引導進魂魄們應去的地方。
他說,他不想回去那裡,所以是時候說再見了。
她依舊笑著,聽著他把話說完。
他說,其實我的全名叫……
她卻沒有聽清,但也沒有問,只是平靜的說道:“吶,清,你這條命我給的,所以,你欠我。”
真的,欠了我很多。
然後,白光升起,他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之中,她笑了,笑的一如往常。她想,這夢終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