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幾城東,明月高掛,安靜的府邸,魔者站在院中,目光看著天際,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靜默,不帶絲毫人間情感。
昔日善良的皇者一去不返,從大夏子民背棄他們的皇時,一切便不可挽回。
人心冷暖,傷害的永遠都是最珍惜他們的人。
不遠處,寧辰邁步走來,拿過一罈酒丟了過去,平靜道,“在想什麼?”
“仇”
夏子衣接過酒罈,冷漠道。
“尋找那些人的下落,非是容易之事,先好好養傷,再做商議”寧辰神色凝重道。
“此事我心中有數,你還是仔細考慮自己的事情吧,那位墨主的實力,絕非尋常實境強者,真不知道,以你的心智,怎會讓自己陷入如此險境”夏子衣開啟酒罈,灌了一口酒,道。
“他是這個世上最接近真境之人,也許知曉其他人不知道的回生秘法”
寧辰同樣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直衝咽喉,讓重創痛楚的身體,多少好受了一些。
“修行至今,你當真相信這個世間有起死回生之法嗎?”夏子衣回過頭,嘲諷道。
“不信”
寧辰搖了搖頭,道。
“那你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麼”夏子衣冷聲道。
“奇蹟”
寧辰再次灌了一口酒,輕聲道,“也許現在的我,只是井底之蛙,看不到真正的天”
夏子衣冷笑,道,“知命侯,你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這一生,你為自己活過嗎?先是大夏,再是神州,現在又是鬼女,你不喜爭鬥,卻成了大夏的武侯,你不適合修煉,卻硬是修到今日的人間至尊境,你還要強迫自己走多遠,踏仙,真仙,還是神明,你喜歡的那個荒城女子,現在,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嗎?”
寧辰沉默,一口一口灌著火辣的烈酒,麻痺體內的疼痛感。
“過去多少年了”夏子衣看著星空,道。
“二十年”寧辰應道。
“最後,她可曾說過什麼?”夏子衣問道。
“沒有”寧辰搖頭道。
“知命侯,若有一天我死了,還請把我的屍骨埋在她的旁邊,生前不能盡孝,死後再去黃泉賠罪吧”夏子衣淡淡道。
“娘娘沒有怪過你,現在有馨雨陪在她身邊,夠了,你要死,也等救出洛妃之後,欠下的債,總要先還完,不是嗎?”寧辰神色複雜地一笑,道。
“希望有一日,黃泉路上,同行吧”夏子衣舉起酒罈,淡然道。
“可以”
寧辰拿起酒罈鏗然相碰,旋即將壇中酒水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身後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小丫頭走出,看著院中兩人,喊道,“時間到了,該吃藥了”
夏子衣回頭,看了小丫頭一眼,平靜道,“知命侯,你這弟子的天資真是勝過你千倍百倍”
“恩”
寧辰點頭,道,“這孩子和阿蠻那丫頭脾氣很像,天賦驚人,卻不怎麼喜歡修煉,管著些還能好一點”
“你們的藥”
音兒上前兩步,將藥瓶遞了過去,旋即有些害怕朝著身邊人旁邊挪了挪,不敢太靠近眼前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