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垣不及羽玄清決絕,他也不喜歡極端。作為仙門正宗的天驕,他有後退的餘地。
世道險惡,再如何的強者也不能一味勇往直前。所以,雷垣並不太贊同羽玄清的想法。但他也沒有試圖阻止。
這種事全看個人抉擇,在結果出來之前,不能用對錯去衡量。當然,羽玄清一定要現在動手,雷垣不會袖手旁觀。
別說兩人的關係,就是高正陽乾的這些事,已經大大擾亂了此界秩序。作為仙門正宗,必須要斬妖除魔,還西北一個清淨。
“兩位,不要急。“
面對劍拔弩張的羽玄清,高正陽輕輕一擺拂塵,若天上流雲,淡然寧靜,不染一塵,更沒有一絲燥意。
羽玄清雖然想要拔劍,但面對高正陽卻不知怎麼,火熱戰意自然就平靜下去。她隱隱覺得也有些不對。
但這時劍意以鈍,再沒有剛才銳氣。心疑神惑,也不宜再強行出劍。
高正陽似乎料準了羽玄清不會出劍,悠悠的說:“我知道,兩位此來是斬殺我這個魔頭的。想動手什麼時候都可以,但現在就直接動手也太無趣了。”
“你待怎樣?”羽玄清冷然質問。
到了這個時候,羽玄清對雷垣的軟弱態度已經有些不滿,所以直接質問高正陽。要是說出的理由說不服她,正好能激發心中劍意。
高正陽笑說:“我們先玩個小遊戲……”
他說著伸手一指百花夢仙釀的酒罈,一道靈光閃過,酒罈升起嫋嫋一道碧綠酒水。酒水在空中旋轉扭曲,慢慢變成了一個綠裙高髻美女。
綠裙美女在桌子上曼妙轉了兩下身,又騰空一躍,等翩然落下時已經分成三個美女。另外兩個美女一白裙,一紅裙。
三個美女不但裙子顏色不一樣,容貌也各不相同。白裙的一臉純淨天真,綠裙更為精緻明豔,紅裙的則妖冶嫵媚。
三個美女本來只有尺許高,但在翩然舞蹈中,身軀不斷長高,很快就變得和常人一般大小。
原本的金木圓桌雖然巨大,卻不足以放下三個美女跳舞。但不知何時,金色木桌已經變大了千百倍,放大的金色木紋蔓延縱橫,顯出別樣美感。
“有舞豈能無樂……”高正陽一擺拂塵,一片白色雲氣盪漾而出。雲氣不斷扭曲變形,變成一個個樂師。
編鐘,大鼓,古琴,長笛,笙,蕭,等等諸般樂器俱全。白色雲氣化作樂師,敲鐘鼓鼓瑟,彈琴吹笛。
這些樂師雖然雲氣所化,但須眉俱全,眼神靈動,形貌各異。演奏時都顯得頗為專注,和活人一般無二。
演奏的樂曲,更是悠揚悅耳,而且中正平和,隱隱間著煌煌大氣,就如鈞天之樂。
小侍女、小夥計、管家三人,雖然還酒意沉沉,卻還有一定意識。看到眼前巨大變化,一個個呆若木雞。
他們現在也分不清這是做夢,還是真的?
羽玄清和雷垣卻分得清,眼前這一切可不是幻象,而是高正陽以法力催化而成。
不說別的,只是把桌子變大千百倍,這一手顛倒乾坤的本事,就讓兩人自嘆不如。
這等法術,其實一般用於煉製乾坤袋之類的儲物空間法器。但儲物空間需要法器承載,才能開拓出巨大空間。
金木桌子雖然不是凡品,卻也絕對不是法器。高正陽不動聲色之際,就透過三個幻化出的舞女、樂師,把空間符文佈下,硬生生把桌子變大千百倍,開拓成獨立空間。
不論是對於法術的理解,還是施展的手法,都稱得上精妙絕倫,堪稱宗師。
當然,這種獨立空間還相當脆弱。絕對困不住羽玄清和雷垣。兩人只是震驚於高正陽的法術造詣。
他們兩個戰力雖強,可年紀太小了。自身修煉還沒達到巔峰,更沒心思兼顧各種法術。
面對高正陽神妙法術,兩人也無話可說,沒什麼脾氣。
三個舞女舞姿翩然,跳著跳著,三人突然落到凌霄飛劍果前。三人伸手各自在凌霄飛劍果上點了一下,三個果實就化作三柄寒光閃閃寶劍,落在三人手中。
此時,樂曲也變得鏗鏘有力,如鐵騎爭鋒,如萬軍廝殺,如山崩地裂,如雷霆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