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林遠遠就一拱手,怪笑說:“這不是陳殿主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陳庭可不敢得罪對方,他拱手賠笑:“黃公子,又見面了。你這氣息幽深靈動,卻是修為又漲了……”
黃林哈哈大笑,從馬上跳下來,一折扇拍在陳庭胳膊上,一副親熱的姿態:“老陳,你這麼恭維我,這是有事求我吧?”
“黃少英明。”
陳庭有求於人,他拉過黃林,低聲把來意說了一遍。最後為難的說:“我就是個傳話的,黃少你幫我說說,可別為難我啊。”
黃林臉上露出不解之色,“這個玄陽是瘋子麼?”
“玄陽年紀不大,修為好像已經是九階了。他突然上位,想要做點大事,這不是很正常。”
陳庭抱怨說:“只是苦了我們下面做事的人。”
黃林合上摺扇,認真的看著陳庭說:“這個事情我卻做不了主,你還是去和我爹說吧。”
陳庭苦笑,這個黃林也果然油滑靠不住。一句準話都不給他。但事已至此,只能是盡力伏低做小,裝成無辜的樣子。
天鬼宗宗主黃志遠,也是頗有才略的金丹強者。想必,也不會和他為難。
陳庭帶著兒子陳常在上了骨馬,跟著黃林的了天鬼宗宗主府。
宗主府極其的氣派,遠遠就能看到一座座華美樓宇殿閣,一眼看過去都看不到頭。與其說是府邸,更像是一座宮城。
從側門進入,又走了一會,才到了一座僻靜院子。
院子不大,外面種著一些黃色菊花,看著到很的清新。和整座宮城的宏偉堂皇大不相同。
陳庭才進院子,就感覺到了房間裡面傳來的強大氣息。那氣息就如同深夜呼嘯寒風,冷厲間又有種幽深危險。
陳庭小小翼翼進了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了書案後黃志遠。
黃志遠個頭不高,短髮稀疏,額頭寬闊發亮。眼睛微鼓,鼻矮口方。穿著件簡單黃色長衫,整個人看上去貌不驚人,甚至還有點醜。
不過,他端坐在那,自然有強者高高在上的威嚴氣度。
“拜見黃宗主。”
陳庭躬身拱手問候,但沒等他起來,就感受到黃志遠幽深如刃的目光。陳庭渾身一冷,急忙雙膝跪地,大禮問候。
正常來說,作為心劍宗宗門代表,陳庭不應該大禮參拜。但這裡沒有外人,陳庭可不想表現的太過強硬。
信是高正陽寫的,他一個送信的,還是別裝逼。真要激怒了黃志遠,被煉成惡鬼,那才倒黴。
陳庭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膝行向前多了幾步,雙手捧信奉上,“黃宗主,這個我們道院新主持玄陽道長給您的信。”
黃志遠早就聽兒子黃林說了事情經過,只是還沒看到信。隨手拿過信箋開啟,果然,裡面就全是問罪的話。而且,言辭異常強硬高傲。
以黃志遠的城府,看了信之後都覺得很惱怒。這個玄陽,以為他是心劍宗宗主麼?
就算是心劍宗宗主,也不能用這種叱罵下屬的語氣給他寫信。
黃志遠到是很快冷靜下來,對面如此猖狂挑釁,看起來就是故意生事。他要是生氣了,才中了對方奸計。
他冷幽一笑,“你們道院的新主持口氣很大,他想幹什麼?”
陳庭滿頭冷汗,跪在地上都不敢抬頭,“黃宗主,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他這麼做,我是反對的。鬼獄島各宗友愛如同一家,他這麼做破壞了各個宗門的團結,也破壞了鬼獄島的友好氣氛,大大不該……”
“你到還算明白。”
黃志遠隨手把信化作一團鬼火,輕輕嘆氣說:“你都明白的道理,這個玄陽怎麼就不懂呢。”
陳庭哪敢吭聲,老老實實跪在那,一動都不敢動。
黃志遠又說:“你們的新主持已經給我宗下了通牒,若不交人就要滅我天鬼宗,你說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