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原本還是客套式的說笑,但當她側過臉,看到何甜甜那如同小狗狗般乖巧、討好的小眼神,心瞬間被觸動了一下。
這孩子,太純粹了! 作為大淵朝最尊貴的女人,太後聽到的稱贊、吹捧,簡直太多太多了。
但那些人,不管遮掩得再好,總能讓上屆宮鬥冠軍看到演戲的痕跡。
而此刻,依偎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卻讓人感受到了真誠。
外面都說何家三娘囂張跋扈、刁蠻任性。
可太後卻覺得,這孩子是赤子心性。
不知不覺間,太後竟將自己代入到了“老祖母”的身份。
在她看來,何甜甜就是家裡的調皮小孫女。
雖然頑劣,雖然不是那麼的上進,但是她赤誠的,她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鬼心思。
而且這孩子長得好,圓滾滾的大眼,肉肉的小臉,虎頭虎腦,健健康康,讓一眾上了年紀的長輩,看著就喜歡! “……湉兒,是吧?你啊,看著就是個有福氣的!” 太後自己都沒有察覺,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
緊接著,她轉頭看向周瑾。
對於這個才是她親孫子的人,她反倒沒有太過親近。
她甚至收斂了笑容,嚴肅的對周瑾說道:“老七,湉兒是個好的,你可不能欺負了她!” 周瑾:??? 我、我欺負她? 太後娘娘,我的嫡親祖母,您是沒看到昨晚這個女人囂張的樣子啊。
我還能欺負她? 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但,這些話,周瑾不敢說啊。
而他與太後的情分,也遠沒有達到可以告狀的地步。
周瑾忽然有些悲哀:親爹親爹不看重,就連喜歡兒孫繞膝的老祖母,也偏向“何湉”! 他還有活路嘛? 何甜甜才不管周瑾內心的悲憤,她順杆爬的拉著太後的手,一張巧嘴兒把太後哄得眉開眼笑。
小夫妻告辭離開的時候,太後還十分不捨,一邊命人準備給何甜甜的賞賜,一邊再三提醒何甜甜:“有空了,就來給祖母請安!” “祖母,我可記住您這句話了,等明兒我來給您請安的時候,您可不能煩!” “還明兒?明兒你要回門!你這孩子,就知道哄祖母開心!” 太後一根手指戳在何甜甜的額頭上,那親暱的模樣,彷彿何甜甜才是她最寵愛的親孫女。
周瑾已經徹底麻木了。
而他心底對於“何湉”的忌憚與畏懼,也迅速攀升。
說他有多怕“何湉”倒也不至於,但他卻無比明白:這個女人,他真心招惹不起! 所以,離開皇宮,周瑾徹底放下了身為丈夫的尊嚴與驕傲,無比殷勤、周到的哄著何甜甜。
種種甜言蜜語,諸多許諾誓言,簡直比兩人成親前還要肉麻。
何甜甜忍著惡心,故意做出受用的模樣。
齊王府的眾人,看到自家王爺這般“寵愛”王妃,對於“誰才是王府主人”的問題有了最深刻的理解。
春琴等幾個丫鬟,更是無比慶幸:昨晚幸好聽了王妃的話,否則今天她們可就麻煩了! 何甜甜迅速在王府建立起威望,周瑾呢,為了徹底得到“何湉”的心,他也投入了更多的心血與精力。
於是乎,周瑾暫時將遠在淨月庵的何姝給忘了。
他沒有偷偷與何姝聯系,更沒有派人給她送東西、送人手。
何姝:…… 沒了齊王的暗中貼補,何姝倒也不會太落魄。
畢竟,有了她之前的將計就計,在何家眾長輩看來,她是個被堂姐欺負的小可憐。
就連素來偏心親閨女的馬氏,也忍不住對她心生愧疚。
所以,即便在淨月庵,何姝的一應吃穿用度,何家也都沒有半點虧待。
但,淨月庵畢竟是庵堂,還在京郊的山裡。
即便何家想補償何姝,何姝在庵堂的日子,也無法跟在侯府相比。
吃素也就算了,天氣越來越冷,山裡本就更冷些,一早一晚,庵堂裡太冷了。
何姝還要每天給父親抄寫經文,手都凍紅了,險些要握不住筆。
“小姐,您吃苦了!” “都怪三姑娘,她陷害您不成,她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卻還要您來庵堂——” “還有七皇子也是,知道他新婚,但他不是不喜歡三姑娘嗎?怎麼還?” “……小姐,要不奴婢偷偷回一趟京城,好好跟七皇子說說?” 何姝的貼身丫鬟素錦,一邊幫何姝按摩凍得發紅的手,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聽到七皇子的時候,何姝沉靜的眸子陡然亮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歸於平靜,淡淡的說:“不用!左右我們在庵堂住不了太久!” ps:抱歉,親們,第二更會晚一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