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四兒,你可算回來了,你哥又去找你了!” “你走的這幾年,你哥每年都出去找你,京城、南疆、西北、東北……他找了一個遍啊!” “你說說,你都去哪兒啦?咋就沒有碰到你大哥呢!” 大隊長看到一身光鮮的鄭讀,又是高興,又是埋怨。
這臭小子真是太不懂事了,這都二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跟個孩子似的。
哦,不對! 鄭讀還不如孩子呢。
比他小的鄭棋,還是晚輩呢,前年都考上了大學,直接去了京城。
還有鄭漁,雖然總是不在家,但外面找人,居然也有奇遇。
聽說在京城幹了不少活兒,還認識了省城的大教授。
直接在省城安了家,今年年初的時候,把全家都接了去。
“……什麼,我、我媽被我大哥接到省城去了?” 鄭讀耳邊都是鄉親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透過這些嘈雜的聲音,他迅速總結出了幾個重點—— 第一,自己離開鄭家村之後,便宜大哥一直都在找他。
第二,便宜大哥當木匠都當出花兒來了,居然還被省城博物館聘請為什麼修複專家。
第三,便宜侄子鄭棋沒有辜負重生一回的機緣,順利考上了大學,還成了遠近聞名的小秀才、文曲星。
第四,便宜大哥雖然沒有做生意,但人家是好幾個博物館特聘的專家,享受分房待遇。
哦,對了,還有一個叫劉建國的個體戶,看到了便宜大哥的“潛力”,死活非要跟他合作。
劉建國出錢、出裝置、出工人,便宜大哥只需掛個名,就能從這家新開的傢俱廠領分紅。
“你大哥光宗耀祖了呀,聽說還去了京城,在故宮幹活兒!” “這要是擱在古代,你家大哥妥妥就是皇家木匠。” “當然,現在也不差什麼,你大哥大字不識一個,卻成了專家,聽說還會去大學講課哩……” 大隊長提起“鄭漁”的時候,滿臉的與有榮焉。
那種驕傲,那種得意,彷彿鄭漁不是他的族兄,而是親大哥。
反倒是“鄭漁”的親弟弟鄭讀,聽到大哥的種種事跡,非但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有種置身冰窖的感覺。
完了! 他徹底輸了! 大哥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用錢所能衡量的了。
人家踏馬的都混成專家了。
這年頭可不是後世,專家不是貶義詞,而是身份、榮譽的象徵。
反觀他鄭讀,在外面倒騰了三年,身家早就突破了十萬大關。
但,那又怎樣? 說破大天兒,他鄭讀也只是個有點兒錢的個體戶。
對於老家的親戚、村民來說,就算羨慕,也只是悄悄在心裡想。
在這個年代,個體戶再有錢,也不如一個正式工更有社會地位。
“鄭漁”呢,已經超出了工人太多太多,人家是京城都認可的專家。
鄭讀是撰稿人,他太清楚名聲、地位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
即便只是掛個名,人家也能獲得足夠的分紅。
這可比他苦哈哈的在黑市倒騰強太多! 有地位,有錢,不說現在了,就是四十年後,也會被整個鄭家村視為全村的驕傲。
就算是王老太,再偏心鄭讀,也說不出“你比你大哥有出息”的話。
鄭讀:…… 這一輩子,他估計永遠要被大哥的光芒遮蓋。
其實,就是鄭棋這個重生男主,鄭讀估計也很難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