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丟臉的就不只是一個馬喜鳳了,整個前進大隊都跟著沒臉。
在大隊長、村長的雙重壓制下,馬喜鳳不但賠了老太太十塊錢做補償,還要在大隊部的大喇叭上公開給老太太賠禮道歉。
足足折騰了七天,馬喜鳳徹底淪為整個生産大隊的笑柄,邱老太才算鬆了口。
馬喜鳳偷雞不成蝕把米,再不敢招惹老太太。
連帶著對栓子蘇傳信,她也不敢太過刻薄。
有了那一遭,不只是馬喜鳳,就是蘇家村、前進大隊的所有人,都知道邱老太不好惹。
哪怕沒有什麼算計的心思,日常也不敢輕易在邱老太家門口晃悠。
馬喜鳳尤為懼怕。
所以,現在她即便好奇得要死,也不敢往邱老太家附近湊。
蘇傳信倒是知道情況,馬喜鳳卻沒有問他。
這個二流子,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好騙、好欺負的半大孩子。
他啊,破罐子破摔,就是塊蒸不熟、炸不爛的臭骨頭。
而且這人經常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蘇國昌兩口子看著就心驚肉跳。
他們極品歸極品,可也只是農民。
佔點小便宜,欺負欺負沒爹沒孃的親侄子,估計就是他們的極限。
而那些二流子、小痞子,卻都是敢幹壞事的狠人。
一個弄不好,全家都要被收拾。
這幾年,蘇國昌和馬喜鳳沒少後悔。
他們不是後悔當年侵吞了二房的財産,更不後悔刻薄了嫡親的侄子。
他們後悔的是,沒有在蘇傳信開始變壞的時候,就把人趕出去。
那時,他們只想著繼續控制著蘇傳信當一頭任勞任怨任打罵的老黃牛。
捨不得把這麼一個壯勞力趕出去。
結果,這一留就留出了禍端。
前幾年,蘇國昌還想試探著跟蘇傳信說“分家”。
人家蘇傳信就一句話:“大爺當地對大伯的稱呼),我家房子呢?” 蘇傳信的意思很明白,想要把他趕出去,可以,把人家的房子還給人家就成。
蘇國昌:…… 對於一個極品來說,已經吃到肚子裡的肉,又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再說,他也還不起一套院子。
宅基地倒是不缺,跟村長只應一聲就行。
可問題是,蓋房子的錢咋辦? 蘇傳信的親爹很能幹,當初人家夫妻蓋了三間瓦房。
只那些磚瓦,就能值幾十塊錢。
蘇傳信的要求很簡單,他要蘇國昌原模原樣的還回來。
沒有房子? 也行! 用錢抵! 也不多,就一百塊錢吧! 蘇國昌:…… 他和兒子加起來,也才三個壯勞力。
再加上女人和孩子們,到了年底,扣扣減減,也才能分到一百多塊錢。
蘇傳信張嘴就是一百塊錢,他們全家一年豈不是白幹了? 關鍵是,蘇國昌的大孫子今年十四了,再過個三四年就要定親。
彩禮、蓋房、酒席……又是一大筆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