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很明顯地撇了下嘴，轉頭看著窗外的街景不吭聲了。

江楠內心得意地哼哼，我果然是懂戀愛腦的。準備了一籮筐勸說失足青年話術的商總都無話可說了。

服務員很快過來上菜了，商陸在他佈菜期間已經動手摺好了自己襯衫的袖子，做出預備好好吃飯的架勢。

江楠剛拿起筷子，商陸就用小碗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他們家的老鴨湯很有名的，嘗嘗。”

“哦。”江楠有點懵，下意識拿起勺子喝湯。

商陸拿了雙公筷給他夾菜，態度並不顯得殷勤，動作自然到江楠都沒察覺出問題。甚至還跑偏了，覺得商陸這個角色還是很友善的，沒有徐晟等著人伺候的毛病。

嗯，他和吸血鬼老闆也是不一樣的，老闆也是個要人伺候的主兒。雖然吸血鬼老闆各種壓榨員工勞動力，但是加工資還是很爽快的，江楠和他一塊吃飯動手是心甘情願的。拿錢辦事，好說好說。

不得不說商陸其實是個健談的人，沒再扯挖牆腳一事，和江楠天南地北地隨意聊著，饒是江楠話不太密也沒有冷場過。氣氛意外的很好。

兩個人像是出來消磨時間的一樣，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還顯得意猶未盡。

來的時候就讓助理先回去了，商陸今天飯局上也沒喝酒，順路送江楠回去。

“就算不想來我這上班，交個朋友也還是可以的吧？”商陸看著後視鏡倒車，像是不經意般提了一句。

江楠愣了愣，遲疑地點頭：“啊，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商陸目視前方開著車，遲疑了一下才說：“如果是徐晟讓你去他公司上班，你是不是就不會猶豫，不論是什麼職務？”

可不，作為一個合格的戀愛腦，說不定他讓我去幫忙拋屍我都會上趕著去。江楠心說，面上只是輕飄飄一笑，“他不會，別說我確實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專業也八竿子打不著。”

他沒說不會去，商陸心想。

路行至一半，江楠接了個電話，是徐晟。

一上來就是非常直白的一通：“江楠，分手吧。”

江楠就坐在副駕上，雖然卡宴的空間不算狹窄，但是畢竟兩人是並排坐在封閉空間，車載音樂也沒開啟。手機那頭的人在說什麼，稍微用點心就能聽得清。

非得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爹剛裝完深情能不能給點時間緩沖一下！我甘霖涼嘞！真是老臉都丟盡了，江楠頓時垮起個批臉，語氣變得有點冷：“你說什麼？”

徐晟語氣更加冷漠：“我說，分手。”

“理由。”江楠冷靜地問。

“理由？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我和他原本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你搞出這樣的事來，不覺得很犯賤嗎？”

？？？？我幹什麼了我操？爹剛從醫院出來沒兩天，能去幹什麼啊喂，你腦子被狗啃了吧？

江楠深呼吸了一聲，語氣聽上去很理直氣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徐晟像是被他氣笑了，所謂怒極反笑：“你心裡有數，別再這樣了。”說完就結束通話了，留下江楠對著手機發愣。

操？他居然還掛我電話？神經病啊！

商陸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麼直白尷尬的分手場面，咳了一聲，想安慰他幾句，幹巴巴道：“沒沒事，你別難過，他不知好歹罷了。”說完覺得好像更詭異了，索性閉嘴安靜開車了。

江楠勉強朝他笑了一下，“可能有什麼誤會。”大概是覺得有點勉強，也沒在開口了。

車開到江楠小區樓下的時候，他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在走什麼神。商陸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到家了，江楠？”

原本在整理劇情的江楠如夢初醒，“啊？到了？謝謝商總，今天很愉快，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商陸伸手按住了他還沒解開的安全帶，像是有些無奈一般地嘆息一聲：“我沒有徐晟那麼不知好歹，加薪和工作時間都可以調整，如果你想分散注意力，我還是需要你這個員工，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