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手上握著的鋼筆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噠”一聲，硬生生被他掰斷了。

江楠：吾命休矣！救救救命！

但他還是堅強地笑了出來，“晟哥，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能不能相信我一下。你昨天在電話裡說的，我不懂，我才剛出院，我能做什麼。”

“剛出院？你還知道你自己剛出院呢？！”徐晟似乎是生氣了，江楠想如果憤怒有實體的話，他頭頂應該在燃燒熊熊怒火，輕松照亮神州大地，黑天直接變白晝的那種火苗。

“我以為你只是年輕氣盛了些，原來傻白甜都是裝給我看的。”徐晟看樣子病得不輕，開始敘述江楠一無所知的劇情：“什麼都不會，結果卻跟我的合作夥伴搭上線了，然後還找人給他下藥，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太下作了嗎。”

好大一口鍋從天而降，江楠和312齊齊倒抽一口涼氣，“他居然也是npc嗎？為什麼我都沒有這些劇情提示啊？啊？”

312也暈頭轉向的，“我拿到的劇本裡沒有這些啊，隨機劇情？”

江楠很快鎮定了下來，低著頭聽他叭叭一堆有的沒的，醞釀了一下情緒，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淚意。畢竟不是專業的演員，哭起來沒那麼輕松，他狠心地咬了下舌尖。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江楠疼得眼睛充滿了霧水，努力不讓它掉出眼眶。哎哎哎先等一下，他還沒走過來呢，千萬別掉出來啊，我可擠不出更多的眼淚了。

還沒等江楠醞釀完情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徐晟掐著脖子懟到了身後的牆上。

江楠覺得這種劇情十分浪費眼淚，反正都要被人掐脖子了，哭個屁！

徐晟在驚怒之中眼睛都泛紅了，放大的俊臉看著有點可怖：“你就這麼賤嗎？就這麼喜歡我？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就算我說了是上次喝多了才答應你的追求的，你說可以接受。你覺得時間久了，我心裡總會有你一席之地？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給你點好臉色，你就能眼巴巴地湊上來，你不覺得自己跟只狗一樣嗎？”

“之前說分手，你就裝聾作啞，非要堅持。賤不賤？”

江楠努力攢著的眼淚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滾落了下來，原本就覺得有些憋悶的胸口在這些話語中劇烈地疼痛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滾燙的眼淚砸在徐晟手上，他卻無知無覺一般，手上的力氣不減。

江楠一陣恍惚，很多已知的未知的過往瞬間翻湧了上來，和現實重疊在一塊，雜亂得像串了頻的收音機。

“我不喜歡你。”

“看到你就很煩。”

“你賤不賤啊。”

“你根本比不上他一根指頭，別再做這種事了，惡心。”

“滾，滾出去。”

“你這樣子，讓我覺得惡心。喜歡我也是。”

“誰求著你喜歡我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說了我只喜歡他，我就不該招你，對不起！”

“你別這樣說他，他不是故意的。”

“走吧，江楠。以後別再出現了，打擾到我生活了。求你了，如果可以，希望我們從未認識過。”

……

渾身都疼，難受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巨大的痛苦像是潮水一般湧上來，讓人快要呼吸不過來。

312在眼前焦急的晃悠，“江楠！江楠！醒醒！不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