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朝阮佳木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精準地穿透了他的肩膀。
他這一動作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劇烈的疼痛讓阮佳木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甲板上跪坐了下來,鮮紅的血很快染紅了他的毛衣甚至是外面的大衣。他撐著地上的木板,強撐著笑了一聲,“嘶,還挺疼。江楠,沒,沒事。”
“阮佳木!”江楠驚怒之中手上的力道沒控制住,在k的脖子上劃出道傷痕,剛見血的時候k就翻身而起,捏住了江楠的手腕用了個巧勁,他手裡的東西很快就掉落在地。
江楠反應極快,死死拽住勾住他脖子的繩子,膝蓋用力頂在他柔軟的肚子,單手捉住他拿槍的手。
而同樣反應迅速的k用力抱住他在地上快速一個翻滾,手勁十足地在江楠胸口用力揍了幾拳。江楠死死抱住他的那隻手臂不放,後腦勺也被按在甲板上猛烈地撞擊了幾下,頭腦一陣眩暈眼前有些發黑。江楠還是固執地壓制著他的手,反擊的動作受限得厲害,兩個人始終在奮力爭奪著那把手.槍。
胸骨好像被壓斷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下。江楠強忍著讓人想打滾的疼痛,死死抓住他的手,努力按住他把著扳機的手指不讓他有開槍的機會。
不知道該說江楠走遠還是怎的,混亂之中那槍竟然走火了,子彈也巧合地打在k的肩膀上,瞬間讓他卸去大部分的力道。
江楠趁機一腳踢開了那把槍,力道大得直接滑出了甲板,穿過欄杆掉進了外面的海裡。江楠一把拖起k,快步往阮佳木那邊走。
從槍口轉向阮佳木的那一刻開始,到k打中自己,這一變故不過在半分鐘之內。那幾個保鏢被這個發展驚呆了,直到江楠像拖著死狗一樣拽著他們老大過來,才終於反應過來,控制住了捂住肩膀的阮佳木。
江楠臉上青青紫紫一片幾乎不能看了,他隨手擦了下額角的血跡,冷聲道:“換不換?”
因為疼痛和失血沒什麼力氣的k笑了一聲,強撐道:“有什麼意義嗎?”
江楠死死地扣住他受傷流血的肩膀,語氣森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海裡暢遊?”
有個手下頓時站了起來,“換!你別動他,他上次肩膀傷還沒好。”
“哦?是嗎?”江楠蹲在他身邊,手指沾滿了黏膩的血液,笑容冷淡得可怕:“看來你經常捱揍吃子彈,是不是真的是個不怕死的?”
k哼笑一聲,虛弱但語氣平穩:“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跟你們兩個一塊死。”
江楠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一般,爆發出驚人的力氣,紅著眼睛拖起k往甲板邊緣走,“跟我們一起死?你倒是會做夢,活膩了可以早點說!”
阮佳木頓時感覺到不對勁,江楠這個狀態,不對!他又被身上綁著的繩子牽拉著踉蹌這往前爬了幾步,忍著劇痛開口:“江楠!!你怎麼了?!”
身後兩個人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在前面的那個想攔住江楠,卻被他反手捏住手腕用力一拉一推,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手腕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折斷了。
江楠手上壓制著k,被折斷了手腕的那位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k在江楠的壓制下半個身子懸在外面,被冰冷潮濕的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這一塊和樓下並不相通,出去就挨著船身,十幾米的高度下面就是深藍色的海面。低頭就能看清露出的船身上在行駛中激蕩出的白色浪花,和深沉的藍相得益彰。
左右後面還要面對陸峰那種瘋子和商陸,誰也別想好過,幹脆拉著他物件一塊死了算了。不要命的k十分光棍地想。看出江楠此時此刻的不正常,他挑釁一笑,“有本事你就扔我下去。”
那邊兩個人壓著阮佳木,驚險地懸在圍欄外邊,“你不要亂來!不然我們也扔他下去!”
江楠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阮佳木,出走的理智稍許回歸了些許。他皺著眉晃了晃腦袋,眼前又是一陣恍惚。身體裡被壓抑過度的憤懣好像被k那一槍豁開了口子,江楠覺得自己好像又開始神志不清了起來。
想宰了他們。
海上翻湧起劇烈的風,颳得臉生疼。
“阮佳木,你……”江楠缺氧的大腦在強勁的海風下忽然清醒了,他心慌得要命:“等一下!我放他下來,你們住手!”
“你叫江楠,是嗎?”k忽然想起了什麼,竟然笑了出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綁架他嗎?”
江楠動作一頓,沒直接拉他上來,“你想說什麼?”
k陰險一笑,“商陸聯系我幹的綁架,你不是聽見那通電話了嗎?不過他沒想到你也在這,不然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讓我別動你。”
江楠瞳孔驟縮,什麼意思?商陸……?
“他說你要是有事我也別想走出這片海域。那你說,他要是看到我們一塊掉進海裡喂魚了,會不會後悔一輩子?”k說完,拽著江楠的手臂用盡全力一扯,那聲清晰的骨折聲讓人頭皮發麻。
江楠恍惚了一瞬,在遲鈍的劇痛中被他帶著一塊翻出了圍欄,跌落了半米後驚險地攀住了最底下的欄杆。
牽拉到肩上傷勢,加上剛才耗費太多氣力,失血過多的k已經掉進了海裡,翻騰出巨大的水花後,消失不見。
“老大!”三個保鏢發出激烈到破音的吶喊,受到了職業生涯裡最強烈的一次暴擊。
其中一個水性好的保鏢已經脫了外面的大衣,義無反顧地往海裡跳了進去,在冰冷刺骨的海水裡找人。
空著手的那個反應極快,在同伴跳海後趕緊去樓下,找人幫忙一塊放救生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