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這兒休息吧。”白蘭看起來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興致了,他簡短地說了一句,“啪”的一聲關上燈。
臥房裡重歸漆黑,羅貝爾聽到屋門關上,白蘭遠去的腳步聲,睜著的一雙眼終於慢慢閉上。
――還真是吸引了一些奇怪的家夥啊。
羅貝爾這般想的時候,完全沒在意的把自己也歸類於“奇怪家夥”之列。
他在步入沉睡前想了想自己的傷,想了想白蘭和那條蛇,再想了想人畜無害到誰都可以逗幾下的澤田綱吉eads;。
――希望在下次見面之前別死了啊,阿綱。
他收攏意識,沉入了黑甜的夢境。
綱吉難得早起了一回,他還記得自己幫白蘭代領的課本還沒給友人,一大早就急匆匆地抱了大摞書跑到鄰居家,重重的敲了幾下門。
“綱君?起得真早啊。”
門開啟了,白蘭瞥見厚厚一疊書就知道是什麼事,他一邊接過課本,一邊笑嘻嘻地說。
“……有點事。”
面對友人的調侃,綱君顯得分外侷促,他有些不安地揹著手,臉上身上都寫滿了忐忑不安。
白蘭臉上笑意迅速淡了下來,他看了眼纏在綱吉手腕上閉目沉睡的白蛇,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
“進來說吧。”白蘭讓開身,綱吉走進來,和他一同坐在了沙發上。
書本被丟在了地上,白蘭沒多看它們一眼,兩只紫羅蘭色的眸子盯著綱吉,泛起絲絲虛幻的笑意。
“綱君想說什麼呢?”
“我……”綱吉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了勇氣,“我想拜託白蘭桑,教我用火焰的力量!”
“……哦?”白蘭語氣非常平緩,聽不出一絲波動,“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想。”
“我――”綱吉張張口,想說很多,說自己不想再被動面對危險,說自己也想有力量保護蛇蛇保護白蘭,說自己想能更多的幫助大家,說自己……
但他說不出來。
在白蘭褪去了一切情緒,毫無波動以至顯得陌生的眸子注視下,綱吉說不出所有的理由。
令人難堪的沉默。
綱吉頭埋得很低,像是終於知道了自己心血來潮的不理智和沒必要。
但就在白蘭以為這件事就該到此結束的時候,綱吉卻緩慢地挺直了背脊,同樣褪去了所有的緊張不安和焦慮,目光堅定沒有猶疑。
他注視著白蘭,如同火焰注視著寒冰。
“我想變強。”
沒有擲地有聲,也沒有宣告般的決心與毅力,綱吉就這樣平平常常的開了口,說出了這句話。
白蘭卻忽然笑了起來,眸光瀲灩,顯得格外奇異。
他看著綱吉,就像是看到一朵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小花頹然凋零,又像是見證一隻羽翼初豐的雛鳥第一次展翅高飛,笑得奇特又複雜。
笑過後,他聲音柔軟地答應了下來,就如同以往每一次友人拜託他之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