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阿綱驟然抬頭看向綱吉,暖棕色的眸子緊縮了一瞬,很快恢複了原狀。
≈nb“……也是啊。”
≈nb綱吉聽見另一個自己吶吶地開口,語氣低沉的回應。
≈nb他看起來並不意外,雖然依舊沮喪,卻比最開始的那會兒要好上許多。
≈nb也許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情被人直白地說出,再也沒有可以奢望的退路之後,人反而會變得堅強起來吧。
≈nb因為已經退無可退了。
≈nb阿綱嘆了口氣,睫毛在眼瞳中投下一片陰影。
≈nb這陰影並不大,起碼不足以遮蔽暖色眸子中被堅強與努力點燃的火焰。
≈nb那是驅散陰霾的火光。
≈nb“——這種地方,果然一秒都不想呆下去了。”
≈nb綱吉聽見另一個自己凝重的聲音,比起抱怨更像是在宣告。他的聲音是如此的沉穩有力,讓綱吉恍然覺得另一個自己已經進入了超死氣模式。
≈nb但並沒有。
≈nb綱吉微笑起來,那是思想共通,被他人理解後喜悅的笑。
≈nb“是啊。”他說。
≈nb這個時代,多一分一秒呆下去,都是種煎熬。
≈nb所以要趕快行動,早點歸家。
≈nb——我們想回家。
≈nb
<101nove.oby的門被推開了。
≈nb老闆從吧臺後抬起頭,吃驚於客人這麼早的到來。
&aoby的熱潮大多是天色黯淡之後。而且因為自身特殊的地理位置,來此光顧的客人恐怕要更遲一些,像今天這樣天還亮著就來的……
≈nb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瘦高的金發男人。
≈nb他看起來不太好,一臉的失魂落魄,身上手上零零碎碎地掛滿小物件,相互碰撞出嘈雜的聲響。門在他身後掩上,金發男人看了老闆一眼,抬步向吧臺走來,短短的路程中,他的手機響過一次,但這男人拿起手機時臉上卻露出苦澀的神情,毫不猶豫地拒接了電話。
≈nb鈴聲戛然而止,老闆放下手中擦拭的酒杯,掛起職業性微笑迎接客人,心裡卻給來客下了個不禮貌的定義:≈nb一個被劈腿的倒黴蛋。
≈nb“您要來點什麼?”老闆和藹地問,手上卻自發自覺的給他調了杯昂貴的飲料。
≈nb“隨便。”倒黴蛋垂頭喪氣地坐下來,心情顯然糟糕透頂。但老闆可不,他高興極了,幾乎要在這兒跳場踢踏舞。
≈nb誰都喜歡這種買醉的倒黴蛋,他們才不管老闆給出的酒有多貴,一杯接一杯,只要能把自己灌醉就行。
≈nb老闆愉快的將調好的酒遞給他,看著男人一飲而盡,毫不猶豫地喊再來一杯、不,再來一瓶!
≈nb真棒不是麼,他這兒來了一隻大肥羊。
≈nb如果是一般的酒吧或許還要擔心客人醉酒後無力支付的問題,但by不。
≈nb你有錢,付得起消費的賬單,那一切好說,歡迎下次光臨。
≈nb但假如沒錢
≈nb老闆和藹可親地看著金發男人借酒消愁,目光慈祥得像個老人在看自己心愛的孩子。
≈nb但老人是不會誘惑著心愛的孩子走向深淵的,而by的老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