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默默地想。
他知道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想這些是非常不應該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連緊張感都難以提起。
在他的腦海中,時靈時不靈的超直感毫無波瀾,堪稱寧靜,但這不是沒有效果的死寂,而是告訴他,眼前的事態完全不值一提。
為什麼會這樣呢?
難道會有其他人來幫忙嗎?
綱吉看了眼入江正一和他身後的兩名粉發女子,再看了看作為人質被拘束在罐子似的巨大容器中的夥伴們,稍稍陷入了沉思。
此時此刻,事件已經進展到入江正一拿夥伴們的生死作為威脅的緊要關頭,但就算如此,綱吉發現自己依然無法冒出些許緊張。
入江正一、入江正一……
綱吉沉默地盯著說話的男人看,聽他說明自己的計劃,解釋圓形裝置的原理,滔滔不絕有問必答。
明明他的語氣和神色都正常得彷彿一個勝券在握的反派boss,但綱吉就是覺得他對自己這方存在著善意。
——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他?
腦子裡忽然冒出這一念頭,綱吉簡直被自己嚇了一跳。但稍稍冷靜下來,他就覺得這一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這個時代的入江正一據說是白蘭≈0183傑索深深信任的副官,那自己的友人白蘭,是不是也和他提過入江正一的事呢?
快回想起來
“誒?要讓我認識個人?”綱吉回過頭,詫異又無奈地放下筆,回應好友心血來潮的提案。
“是喲~不過綱君只要知道他就行了≈9834”白蘭坐在窗沿邊上,兩只腳晃晃悠悠沒個正行。
“?”綱吉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滿頭霧水地接過白蘭丟來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帶著眼鏡,橙紅色短發的少年。
他看上去和綱吉差不多大——或者稍微大一些?——頭發亂糟糟的,略低著頭,似乎不習慣直面鏡頭。
綱吉莫名覺得照片上的人挺有親切感,大概因為被抓著拍照肯定是白蘭!)時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讓常年備受友人欺負的他頗有共鳴。
“呃……所以這個人是誰??”
有共鳴是有共鳴,但不認識也是不認識。
綱吉帶著滿腦子疑問抬的好友,希望得到一個回答。
“他啊,是入江正一,可以信任的人哦。”白蘭舔了舔指尖,漫不經心地說。片刻後,他又望向綱吉,微微地笑了起來,“記住我現在說的話吧綱君,入江正一這個男人,你可以信任他——特別是在我與你敵對的時候。”
“?什麼意思?”綱吉不解地追問,白蘭卻不再回答。
之後,他以為這和往常一樣是白蘭的玩笑,漸漸的就把它遺忘了。
但現在他想起來了。
入江正一可以信任……?
這話一出,就連綱吉都很難相信。
但看看平靜得宛如一灘死水的超直感,再看看話越說越多,拋開炫耀的偏見後完全是在給予情報的某副官,綱吉心裡的天平默默往友人那面傾斜了一些。
恰好這時,入江正一的話也講完了。他轉過身,狀似要離開,將威脅他們的任務交給了切爾貝羅的兩名女子。
超直感有了輕微地波動。
綱吉立刻回神,緊緊盯著切爾貝羅,看她們舉起槍,穩穩地對準了自己。
“給你們3秒時間,交出大空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