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從門扉開啟前到出現在這個世界後的事情盡量詳細的說了一遍,他知道友人遠比自己聰明,或許能從中看出自己不知道的事。
“夜鬥是嗎?他有一點說錯了。”白蘭聽完後,果然如綱吉所料地提出了異議,“他說你是生靈――但綱吉君,你沒發現嗎?在當時,你不是還摸出了你兜裡的錢幣、手機,並且正常使用了它們?”
綱吉睜大了眼,手一動就想摸自己的衣兜。
手撲了個空。
“綱吉君的衣服我好好儲存著呢。”白蘭笑嘻嘻地看他,在他摸空後才悠然來了一句,“當然,我已經檢查過了,錢確實在沒人碰過的情況下減少了一部分喲。”
“那我當時究竟……”
“誰知道呢,關於那扇門扉,我們瞭解的太少了,當時你不願放開我,被強制扯離的時候或許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故,最後雖然靈魂離體,但與身體保持一種‘錯位’的狀態,這也是有可能的。”
“可為什麼我總是回不到身體裡呢?”
面對綱吉的疑問,白蘭眨了眨眼,笑容燦爛極了。
“那當然是我搞的鬼啦。”
“……誒?”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白蘭忽然止住了話題,轉過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改口道,“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長話短說吧。”
綱吉奇怪地看著他,不懂友人的轉變為何如此巨大,但還來不及問,白蘭的講述就開始了。
“因為綱吉君丟下身體跑了,所以我到這個世界的當天就面臨如何帶著一具會呼吸的屍體到處跑的狀況。”白蘭語調還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半點也不像時間不多了,“不過沒煩惱多久,藤崎浩人就走過來邀請我和你去他家小住,於是我去了。”
“……然後呢。”
“然後就被軟禁啦。”白蘭可憐兮兮道,“枉我還相信世上有好人,結果轉身就被背叛,綱吉君不覺得很過分很慘嗎?”
“……物件是你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比較同情藤崎浩人――”
綱吉忽然止聲,眼睜睜看著一個肢體扭曲的妖怪從地上冒出來,還沒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就被憑空燃起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你看,我就說時間不多了吧。”白蘭站起來,還挺有閑情逸緻地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
在他動作期間,又有數只妖怪從不同地方冒出來偷襲,還不等綱吉示警,白蘭頭也不抬地打了個響指,妖怪們霎時停止了動作,自燃般化為一道灰灰。
“藤崎浩人想在你的身體裡塞進一隻妖魔,實驗一下他的奇思妙想,後來在夜鬥身邊發現了綱吉君,想法似乎就變為了讓軀體主人的靈魂墮落,再將其塞進身體,看看能造出個什麼東西來――”白蘭回頭沖綱吉一笑,“真是個好想法,對不對?”
“我覺得非常可怕。”綱吉說,“我討厭這樣。”
“是嗎?”白蘭歪歪頭,“我倒是覺得挺有趣――如果物件不是綱吉君的話。”
他眯起眼睛,柔和地笑了起來。
“本來隔開綱吉君的身體和靈魂是想再和他玩一下的,但既然對我可愛的勇者大人出手了,這個遊戲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
綱吉見白蘭的目光看向他,不由遞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綱吉君似乎和那個叫夜鬥的相處不錯?”白蘭聲音溫柔極了,“那麼問題來了,藤崎浩人是夜鬥的父親,殺了他的話,夜鬥可能會死哦?”
“! ”
白蘭歪著頭,笑得一臉純真無辜。
“吶,綱吉君,告訴我嘛,你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