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僅一瞬便恢複了暖棕,但白蛇還是在剎那間壓制住了食慾。
在它稚嫩的世界中,“孩童=火焰”這個公式瞬間凝固定格,真理般無可動搖,即使往後無數次感到饑餓與誘惑,白蛇還是堅定地選擇了忍耐。
小夥伴不可以吃……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
“因為是朋友啊。”綱吉無奈地說。
他放棄般嘆了口氣,暖棕的眸子半點沒小白蛇回憶的熔岩火焰。可白蛇還是喜愛他,喜愛他看著自己時綿軟的,溫柔的神,和那顆彷彿能包容萬物,連異類也一視同仁地給予溫暖信任的心靈。
綱吉低下頭,凝視捧在手掌上的細小白蛇。
他的手很平穩,很可靠,白蛇盤旋身軀躺在上面,冰冷鱗片感覺到的只有舒適與安全。
朋友?
小白蛇歪了下腦袋,不是很明白。
綱吉臉有些紅,顯然即將要說的話對他來講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很認真很認真地說:“我們是朋友啊,蛇蛇。也許一開始你不吃我,接近我是因為——火焰,可後來,蛇蛇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們成為朋友了嗎?”
“嘶?”
“如果蛇蛇不吃掉我是因為火焰,那白蘭呢?”綱吉的眸子充滿了溫暖得讓人想哭泣的感情,他凝視著白蛇,努力將自己的話語和情感傳遞過去,“蛇蛇對我和白蘭都擁有強烈的食慾對?當時蛇蛇也告訴過我,說一定要吃掉他……但是最後,蛇蛇沒有這麼做。”
——那是因為……
“因為我阻止了你。”綱吉說,“因為我不希望白蘭被蛇蛇吃掉,所以最後,你才放棄了。”
白蛇沉默著,黑黝黝的豆眼茫然而迷惑。
是……這樣嗎?
——是的。
綱吉將手掌平舉至眼前,暖棕的眸子近距離與白蛇的黑瞳對視。
“我早該這麼說的——明明是朋友。”綱吉的笑有一瞬像是哭泣,白蛇不喜歡他這樣的笑容,下意識揚起尾巴,安慰般捲住了小夥伴的手指。
“蛇蛇……?”綱吉愣住了。
“嘶——”
白蛇沒有放開捲住手指的尾巴,昂著頭,悠長地嘶鳴。
不要難過。
沒事的,沒事的。
雖然不太明白,但朋友也好小夥伴也好,都是綱吉。
我和綱吉總是在一起。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所以……
——不要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