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並不大的匕=首被衛淩使用得如臂使指,三百多斤重的野豬不到半小時就被完全肢解成塊平攤在雪地裡。
因為豬死了半天,血液早就凝固,幹完這一切,地面上並沒有留下多少血跡,這讓收拾完出來的秦清曼震驚了,眼看著衛淩打算清理內髒,她才趕緊去廁所提了糞桶來。
“衛同志,扔這裡面。”
豬腸裡都是糞便,不能亂扔,這東西看著雖然埋汰,但對農村人來說卻是好東西,來年能肥地。
秦清曼家也是有地的,當然也需要這東西。
衛淩確實手腳麻利,就算收拾豬內髒也沒花多少時間就收拾幹淨。
一手提著剝了皮的豬頭,一手提著簡單收拾好的內髒,衛淩看向秦清曼。
“送到廚房,我今天晚上就收拾出來。”
從接收野豬那一刻開始,秦清曼就知道今天晚上是個不眠夜,有些肉能凍起來,有些卻是不能的。
比如內髒。
內髒這些東西如果不趁新鮮收拾出來,解凍後的味道就不對了,所以今天註定是個辛苦的夜晚。
需要凍起來的大塊肉秦清曼不動,就放在雪地裡凍著,凍一晚上保證能硬得像石頭,起碼能存到來年化雪,就是看到所有肉都被衛淩肢解,秦清曼有了某些猜想。
野豬三百來斤,個頭不小,豬頭也就不小,火爐上的鍋燉不下,得燒廚房裡的大灶。
“衛同志,肉應該還沒徹底凍上,你去幫我割盆肉,要三分肥,七分廋,一會醃好後我做成風幹香腸,能放很久,吃的時候也方便。”
秦清曼遞給衛淩一個大盆,不客氣地使指人幹活。
這麼大頭豬對方都能三下五除二收拾清楚,給自己剔盆肉肯定也容易。
“好。”衛淩接過盆接著幹活。
楚楚又舉著油燈屁顛屁顛跟在衛淩的身後照明。
越跟在衛淩的身後,小孩對於衛淩就越崇拜,他從來沒有見到有人幹活能幹這這麼快,這麼好,好到他捨不得衛淩離開自己家。
看著衛淩那高大而結實的身材,楚楚的安全感更足。
蹲在衛淩的身邊,小孩小聲問道:“衛大哥,你能不走嗎?”
正在按秦清曼要求剔肉的衛淩手下一頓,看向小孩那雙清澈的大眼,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眼角的餘光甚至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他知道秦清曼一定能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也知道秦清曼一定在聽。
衛淩的內心突然就緊張起來。
“衛大哥,我跟你說,我幾個叔叔家的人都可壞了,嬸嬸們欺負姐姐,堂姐、堂哥就欺負我,今天姐姐不在家,彩雲姐他們就闖進我家想搶糧食。”
可能是衛淩給人的安全感實在是太足,楚楚沒留意到衛淩的沉默,而是自顧自說起還來不及跟秦清曼訴說的委屈。
廚房裡,秦清曼其實聽到了楚楚的話,但她沒法沖出來,只是握緊了手裡正在使用的菜刀。
衛淩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廚房位置,他聽出秦清曼的激動,問小孩道:“那你是怎麼處理的,他們搶走糧食了嗎?”說話間,他腦海裡閃過秦家廳裡兩只個頭不小的鵝。
“沒有,大白,小白可厲害了,它們倆以少勝多趕跑了一群壞人,還把彩雲姐的頭發、頭皮都扯掉了,害得彩雲姐被退了婚。”
回想起秦彩雲姐弟三人的狼狽,楚楚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
可見守護住家裡的糧食對於小孩來說到底有多開心。
衛淩看著小孩那雙清澈的眼睛能想象出面對氣勢洶洶上門搶糧食的壞人小孩到底有多害怕,有多無助,難怪會問自己還走不走,能殺死野豬,能保護秦清曼的衛淩對於小孩來說就是絕對的安全感。
衛淩能想到的秦清曼也想到了。
沉默著,秦清曼開始考慮真正的生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