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兩人的身影無比熟悉,真是化成灰都認識。
“鄭書記,錢主任,兩個孩子還小,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教育好,我求求你們,求你們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了兩個兒子,秦磊也不要臉面了,沖著鄭安國與錢襄陽就跪了下去。
這一跪可真是誠意滿滿。
面對沖出來跪下的秦磊,不管是鄭安國還是鄉親們都震驚了,就連凍得渾身哆嗦的秦建銘與秦建軍都哭了出來。
他們好像惹了天大的禍,不然他爹也不至於當眾跪下。
一旁,秦樹、秦石,還有姜林山都是滿臉的複雜,他們是最先趕到秦家院子的,也是最先認出當賊的幾人,認出來的瞬間他們也猶豫過是不是放了這幾人一馬。
猶豫間,村民陸續趕到,他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了。
“秦磊,子不教父之過,你跑來跪下像什麼樣,真是胡鬧,那個誰誰誰,把人拉起來。”鄭安國是真的很生氣,原本他想著這三個小賊蒙著臉就把事了結在屯裡,鄉親們知道怎麼回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這秦磊腦子有病,居然搞這麼一出,這樣大庭廣眾下認罪,他還敢徇半點私嗎!
真是豬腦子。
這下好了,搞不好他們靠山屯要在大隊出名了。
鄭安國看著秦磊氣得肝都疼了。
這年頭都缺吃的,哪屯,哪村沒點小偷小摸,一般抓到沒啥損失把人教育教育就過了,畢竟捂著比捅開了好,名聲這玩意不管什麼時候都重要。
結果秦磊這傻=逼玩意,真是氣死人了。
鄭安國陰沉著臉進了楚楚家廳堂。
深夜淩晨,天寒地凍,就算是審案也沒法在室外審,多站幾分鐘全身都能凍麻木。
錢襄陽見鄭安國進了楚楚家,趕緊點幾個人把秦建銘這幾個犯事的小子也拖了進去,都在室外凍了兩小時,再凍下去別說教育,估計能凍死人。
秦石三人是最先趕來的,站的位置也離錢襄陽近,剛好就在錢襄陽指的幾人範圍裡。
拖著三個渾身打顫的家夥,眾人依次進了楚楚家。
秦磊都出頭跪下了,這場‘官司’怎麼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也被人帶了屋裡。
至於屯裡其他鄉親,錢襄陽揮手讓大家散了。
大冬天,不僅視線受阻,天氣也冷,楚楚家可待不下這麼多人看熱鬧,只能讓大家夥都趕緊回家,別凍出個好歹,到時候還過不過年。
鄉親們看熱鬧也都挺量力而行,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也沒非得看出最終結果,都聽勸的回了家。
只是這一回去估計得有好幾個小時睡不著。
他們屯還從來沒出現過這麼大的事,哪家吃食不重要,誰家不看得死死的,他們誰家要是被偷,能一棍子打死這敢偷盜的小子,畢竟誰的命都沒有自家人的命重要。
“這秦家還是缺個男人,唉,沒男人,就容易招小偷小摸。”
有人跟家裡人感嘆。
“清曼那丫頭不是找著物件了嗎?有物件以後沒人敢他們家主意了吧。”
有人分辯了一句。
“有物件又如何,清曼丫頭是女孩,是要嫁出門的,她出了門,她家楚楚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防得住賊,看嘛,就秦家今天這樣的事早晚還得遇到。”
“楚楚那麼小,清曼丫頭嫁人肯定會帶去吧?”有人不信秦清曼能丟下楚楚不管。
“楚楚是孃家人,哪家夫家那麼大方多接收一張嘴,一養最少要養十幾年,哪家有空餘的糧食做這樣的好事,看嘛,清曼丫頭嫁人後,她家楚楚早晚得被他家那幾個嬸娘算計死。”
“你可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清曼丫頭不能不管楚楚,再說了,她找的物件可是軍人,據說還是團長,這樣大的官多養一張嘴哪裡會養不了。”
“就是,你看咱們屯那個寡婦,兒子當兵後家裡可寬裕了,有吃有喝,日子比我們美不少。”
“你個老孃們知道啥,清曼丫頭是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但男人沒家人嗎,他家人願意多養個小舅子?再說了,等到清曼自己有了孩子呢?清曼又沒工作,她跟孩子都得靠男人養,一大家子養下來,養自己娃還行,養外人,天長地久的,男人心能不偏?”
“你這麼一說也對,老一輩的人都講個多子多福,咱們屯家家看著孩子少,那是糧不多不敢多養,真要有條件,肯定會生個六七個,清曼丫頭物件家底越好,生的孩子可能就越多,孩子多才是福氣。”
“所以說清曼丫頭嫁人後楚楚的日子就不好過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