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罰?”鄭安國與錢襄陽都有點沒法把兩者聯絡到一起。
秦清曼的神色一冷,說道:“他們不是太閑了嗎,那就讓他們別閑,各家各戶的柵欄讓他們去修補,上山的刀具全部收集起來讓他們磨,就在知青點,讓人看著他們磨刀的時候別傷了自己,也別傷了別人。”
“這個主意好,忙起來確實沒空瞎琢磨什麼壞事。”
錢襄陽同意秦清曼的提議,但他相信秦清曼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秦建銘這三人。
“明年開春後,生産隊的活給他們安排最艱苦的,什麼沒人願意去幹就讓他們幹,工分只能按照正常人一半的工分算,這就是對他們偷盜的處罰,以後屯裡誰要是剛犯事,就跟他們一樣的待遇。”果然,秦清曼接下來的處罰也來了。
“這樣不錯,一年都別讓他們閑著,多幹活少鬧事,餓不死就行了。”
鄭安國同意秦清曼的決定。
“書記,主任,那我就不去見那三個賊了,我相信你們會秉公處理。”外面天都黑了,秦清曼還真不想去知青點見秦建銘那幾人,她不出面,得罪人的事就是別人。
鄭安國與錢襄陽也明白秦清曼的意思,不過兩人不在乎。
他們這樣的身份一點都不在意仇恨值。
更何況屯裡誰敢恨他們,被鄉親們知道後絕對會被一口一個唾沫噴死。
“清曼同志,你放心,事情我們會處理好,一定不會牽連到你身上。”臨離開秦清曼家前,鄭安國向秦清曼保證。
“書記,主任,辛苦你們了。”秦清曼領兩人的人情。
“不客氣,清曼同志,希望我們今後一起工作愉快。”鄭安國是真的看好秦清曼,短短時間的接觸,他就發現秦清曼有勇有謀,領悟、覺悟都高。
“書記,主任,以後我還應該多想你們學習經驗。”秦清曼說著客套話。
話嘛,說好聽點,誰都愛聽。
鄭安國與錢襄陽是滿意地離開秦家的,離了秦家,他們就去了知青點。
秦建銘兩兄弟與劉三棍子已經被關了一天一夜。
人就這麼奇怪,自由身的時候外面這麼冷,就算請他們出門他們都不願意出門,但當行動被約束後,他們反而嚮往門外的世界,想出去摸摸雪,親自踩一踩能凍僵人的積雪。
蜷縮在火塘邊,劉三棍子羨慕地看著窗外。
天已經黑了,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但他就想看看,感覺多看看自己就還是自由身一樣。
秦建銘倆兄弟可沒劉三棍子這份閑心,兩人的臉色非常難看。
特別是後背的棍傷,讓他們坐臥不寧的難受。
“哥,我們會坐牢嗎?”秦建軍已經害怕了兩天,不管怎麼樣,他才十四歲,十四歲的少年想到偷盜的後果害怕不已,他聽說坐牢很恐怖的。
秦建軍的聲音就算再小,但知青點太空曠了,不僅秦建銘聽清楚他說啥,劉三棍子也聽見了。
身子一抖,劉三棍子再也沒有閑心看窗外的世界,而是低垂著腦袋看著身前的火堆。
他沒做過牢,以前也沒偷盜過。
這次秦清曼家的肉實在是太多,多到好久沒吃肉的他實在是饞肉才起了壞心思。
“我……我們不會坐牢的。”秦建銘略微顫抖的聲音小聲響起。
“真的?”秦建軍與劉三棍子都驚喜地看向秦建銘。
面對兩雙飽含希望的眼睛,秦建銘只覺得壓力特別大,“秦清曼是我們堂姐,她肯定不會讓我們去坐牢的,我們都姓秦,是一個祖宗。”
其實秦建銘說這話他自己也沒信心。
沒信心是沒信心,他卻一定還要這麼說,因為他真的不想去坐牢。
坐牢不僅要幹活,受思想教育,還沒有人身自由,據說他們這樣的偷盜最少都要坐十年牢特殊時期的重刑),十年沒有人生自由,想想都是一件無比恐怖的事。
“哥,你騙我。”就在秦建銘害怕得渾身顫抖時,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是秦建軍。
“沒有,我沒有騙你,我們肯定不用坐牢的。”秦建銘堅持己見。
秦建軍用力一推秦建銘,說道:“清曼姐都跟我們家劃清界限了,還說什麼看在兩家同一個祖宗的份上不會讓我們去坐牢,祖宗真這麼重要,我們兩家當初也不會斷了親,你別騙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