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葉芳這是用孩子換趙天成的自由。
黃婉清想明白這一點,冷汗都下來了。
李宏義這個公安特派員原本見是兩個女同志糾纏在一起他不好出面阻止,此時見差點鬧出‘人命’,也被嚇了一跳,趕緊站在黃婉清與高葉芳的中間,隔離開兩人。
“高葉芳同志,你不用糾纏黃婉清同志,趙天成犯了罪,證據確鑿,就算黃婉清同志不追究,我們公安局也是要追究的。”李宏義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
他既然彙報縣公安局抓捕趙天成,那事就不再是當事人的事。
“高葉芳同志,理確實是公安特派員說的這麼個理,你糾纏黃婉清同志是沒有用的,先別說你之前說的那些可笑理由都出自你的猜測,就你讓黃婉清放了趙天成就不可能,黃婉清同志是普通人,她沒有權利指揮或者是代表權力機構釋放犯罪人員。”
秦清曼三言兩語就把高葉芳剛剛故意拉黃婉清下水的那些話化解。
同時也是用話語向所有人說明高葉芳為了救趙天成不僅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捨得,對於陷害與誣陷黃婉清更是不在話下。
農場的人對秦清曼原本就比對胡自強這個新場長更信服,此時聽秦清曼這麼一說,大家立刻明白地大聲嗷了一聲。
非常的整齊。
大家看向高葉芳的目光帶著警惕的同時也有不屑。
高葉芳:……她好不容易營造的誤導就被秦清曼這麼三言兩語化解,她才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衛淩能選擇跟秦清曼結婚不僅僅是因為秦清曼長得不錯,更是因為秦清曼聰明。
得不到衛淩的高葉芳瞬間嫉妒得眼珠子都差點紅了。
高葉芳後悔了,隨著越知道秦清曼在當地是靠什麼當上公社幹部她就越加的後悔,早知道地方上的軍方這麼有本事,她當初就應該選擇嫁給衛淩。
說不定回京也不想想象中那麼難。
“高葉芳同志,你家人在哪?你現在身體不便,還是早點回家休息,你放心,公安一定會秉公辦案,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秦清曼接著在高葉芳的身上插=刀。
話怎麼聽怎麼公正嚴明,但任誰都能聽出是在內涵趙天成。
人證、物證,證據確鑿的事,任誰來都推不翻趙天成犯罪的事實。
“同志,各位同志,天成只是對黃婉清同志因愛犯事,就趙天成的家庭條件來說,不可能看得上夾在信封裡的那點錢跟糧票,天成真的就是一時因愛生怨,腦子一軸才自私拿走黃婉清同志的信件,他真沒想吞那點錢跟糧票。”
高葉芳見算計黃婉清的伎倆被秦清曼識破,不敢再故技重施,只能求情。
“話不能這麼說,按照這位同志的邏輯那豈不是任何人犯了罪都能用這種理由洗脫?如果法將不法,我們的治安不得全部亂套。”
秦清曼原本就不打算放過高葉芳,直接將了一軍。
“對啊,秦同志說得太對了,我記得我老家的一位村民,家裡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最終忍不住偷了別人家的糧食,偷糧時被主人撞見,因為害怕就釀成了慘案,村民家裡幾口人都餓得快死了,他不偷糧全家都得餓死,從案件的源頭出發,是不是也得原諒這人?”
人群裡有人順著秦清曼的思路開始反駁高葉芳。
“當然不能原諒!”
人群裡也有人開始討論起來。
“村民家裡揭不開鍋確實慘,但被殺害的人更慘,就因為家裡有糧,就因為撞破了被偷的場面就付出了生命,被殺的人更倒黴。”
“對,這種事怎麼能原諒,如果都能原諒,那以後人人都找個理由犯罪我們國家還怎麼管理。”
“事件對比到趙天成偷他人信件,偷錢、糧票的事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管趙天成出於什麼心理偷信,但偷了就是偷了,要不是主人發現,這些錢、糧票不都在他手裡,跟他家庭好不好有什麼關系。”
人群裡不停地響起清晰的議論聲。
大家都看不慣高葉芳一副為趙天成辯駁罪名的樣子。
秦清曼耳邊聽著群眾根本就沒遮掩的音量,也適時補充了一句,“說起來黃婉清這段時間過得挺慘的,她現在身上就只有五塊錢,而這五塊錢是一個月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