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
楚楚老老實實去洗漱。
衛淩放下搪瓷缸也垂頭喪氣跟著去。
今天他雖然藉著酒意欺負了媳婦,但媳婦好像也生氣了,看來不能再招惹。
秦清曼見一大一小去洗漱就去燒炕。
雖然西屋燒著爐子,但炕還是要燒的,不燒炕晚上能凍得睡不著。
炕燒好,秦清曼又去看了一眼西屋的爐子。
之前因為沒人在屋裡,爐火用煤粉壓住了部分,經過幾個小時的緩慢燃燒,爐子裡剩下的煤已經不多,用火鈎子鈎了鈎漏灰的爐篦,燒成粉末的煤灰直接落到了爐子下的抽屜裡。
一會抽屜裡就有了半抽屜的煤灰。
爐肚裡的煤也下去了一大半,只剩下淺淺一層火紅的火子。
秦清曼夾了幾塊大塊煤進爐子,然後架上了提壺。
提壺滿滿的一壺水,她家現在隨時都有熱水用了。
“媳婦,我來收拾,你去洗漱。”這時候衛淩跟楚楚也收拾好,衛淩抱著楚楚回了西屋。
“嗯,我去洗漱,爐火現在燒大點,晚上睡覺就要封上,不然半夜要起來加煤。”秦清曼跟衛淩說了一聲就去了廳堂洗漱。
洗臉、洗腳,再摸上黃婉清送的香脂,香噴噴的秦清曼回了西屋。
西屋點了煤油燈。
煤油燈的光亮比油燈好很多,但是看著屋裡的光影還是能看出火苗在不停地跳動。
火苗每一次跳動都能讓光線産生波動。
這樣的燈光其實對眼睛特別不好,但現在大雪封山,電線都受影響,整個靠山屯都只能用油燈又或者是煤油燈照明。
“媳婦,不織毛衣了。”
衛淩躺在床上對秦清曼招手。
他今天確實沒有喝醉,但卻對秦清曼非常黏。
此時的楚楚也還沒有睡,正躺在自己的鋪上翻滾,看到衛淩對秦清曼招手,他也學著招起了手,“姐,上炕,咱們都聽姐夫講故事,姐夫講的故事可好聽了。”
秦清曼詫異地看向衛淩。
她實在沒看出衛淩是個能講故事的人。
“真的,姐,姐夫講的故事可好聽,關於大將軍的,快來,咱們躺著一起聽。”楚楚看出秦清曼的懷疑,極力推薦衛淩的本事。
衛淩:……突然就特別不好意思。
衛淩越逃避就越能激起秦清曼的好奇,把窗戶推開一條細條的縫隙,秦清曼脫鞋上了炕。
看著相似的兩雙大眼,衛淩壓力特別大。
“阿淩,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秦清曼這話一語雙關,她自己的出現就非常匪夷所思,聯想到衛淩很多跟現實不太相似的對方,她心中有著某種猜想。
也許衛淩跟楚楚講的故事並不是故事,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甚至主角就是衛淩。
就在秦清曼內心有所猜疑時,衛淩也做好了心理建設,有些話可能不好說出來,但如果是講故事,那麼再適合不過。
“阿淩,不一定要從頭再講,你跟楚楚說到哪就從哪說起,我能聽懂。”秦清曼體貼衛淩。
“好。”衛淩在被子下緊緊握住了秦清曼的手。
聽故事的氛圍當然是聽者要安靜地聽講故事的人講故事,所以在衛淩回答一聲好後,秦清曼與楚楚各自進入了狀態,姐弟二人用同一個姿勢側身面對衛淩。
衛淩看著神色相似的姐弟倆思緒回到了曾經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那是冷兵器時代,每一刀,每一槍的代價都是帶走人體的肢體與鮮血。
一場仗打下來,很多戰士會缺胳膊斷腿退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