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經過這段時間的好吃好喝調養,臉上早就長了一些肉,不僅面頰飽滿,還長開了一點,五官更好看。
“姐,我沒生氣。”
楚楚抱著秦清曼的手撒嬌,他哪裡好意思承認自己生錯了氣。
“嗯嗯,你沒生氣,就是兩個腮幫子鼓得像河豚。”
秦清曼一邊提著柳筐出門一邊笑話楚楚。
楚楚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姐,河豚是什麼?”
“河豚啊!”
秦清曼一邊鎖門一邊回答:“河豚是一種魚,生氣與受到傷害時就會鼓起兩個腮幫子,把自己漲成一個球,這樣就可以逃避危險了。”
“哇,這種魚好聰明。”楚楚崇拜起河豚。
“是的,我也覺得我們家楚楚很聰明。”鎖好門的秦清曼一手提柳筐,一手牽著小孩的手往院門走去,他們得在屯口跟阿雲嬸子彙合。
去鎮上好像不止他們姐弟搭車。
“姐,我也覺得我超級聰明。”楚楚的話語中透著絕對的自信,甚至還聰明地補充了一句,“姐跟姐夫也聰明,我是第三聰明的。”
“那誰是第一聰明?”秦清曼故意逗小孩。
“姐,我姐是第一聰明。”楚楚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哄女孩子。
秦清曼心情很好的跟楚楚說著話,屯裡經過一天多的白毛風吹佛,到處都是冰淩,風景很漂亮,但是地面不太好走,很滑,姐弟倆為了不摔倒走得很慢,很小心。
剛出門一會就遇到屯裡清除路面冰雪的隊伍。
都是一個屯的,相互之間肯定要打招呼。
秦清曼姐弟倆在人群裡看到了秦建銘兄弟倆與劉三棍子,這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每天早起掃雪,精神狀態非常萎靡不振,比楚楚這個剛開了經脈鍛煉的看著還要悽慘。
秦建銘幾人看到秦清曼姐弟不僅不敢打招呼,反而彎腰駝背低垂著腦袋裝作沒看到。
他們不想跟秦清曼打招呼,秦清曼更不想搭理這三人。
秦清曼跟相熟的村民打了幾聲招呼就接著往屯口走,跟阿雲嬸子越的時間快到了,速度得快點。
等秦清曼姐弟倆走遠,秦建軍才低聲嘟囔了一句。
“穿成這樣肯定是去騙人!”
他家是最先被秦清曼騙的,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沒察覺出來,等現在天天幹著又累又苦的活他才明白他們都被秦清曼的外表騙了。
秦清曼哪裡軟弱可欺,分明就特別厲害。
只是他到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可惜,晚了,只要想到開春後他們三人可能會被派去挑大糞,秦建軍就特別的心酸與後悔。
真是悔不當初。
秦建軍悔不當初,秦建銘與劉三棍子也聽到了秦建軍的嘟囔,他們雖然沒有出聲應和,但卻都心有慼慼然地重重點了點頭。
秦清曼這人絕對沒這麼簡單。
不然他們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她可是嫁了個軍官,聽說軍官官很大,有錢,我娘說了,彩禮就是三轉一響,還有無數的布料,生活用品,當初可是堆滿了半個院子,我才不信她窮得穿不起衣服。”
估計是實在心氣不順,秦建銘忍不住揹著屯裡的人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娘之前給我姐做的新棉衣早就被她穿在身上,那件棉衣是新的,嶄嶄新,我娘打算給我姐當結婚衣服的。”
秦建軍又補充了一句。
而這句話也點明瞭秦彩雲恨秦清曼的根源。
這年代的布票實在是太金貴,一件新衣服從買布到做成衣服耗費了太多的東西,自己以後的嫁衣被別人穿在身上,這樣的仇恨不怨恨才怪。
秦彩雲既恨用衣服賠償秦清曼的朱紅霞,也恨要了衣服的秦清曼。
要是秦清曼不要衣服,那件衣服是不是就還屬於她!
所以秦彩雲早就對秦清曼恨之入骨,當初搶劉和昌也有這份恩怨在其中。
劉三棍子面對秦家兩兄弟的嘟囔當然是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