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叫吳遠明,是紅旗農場的場長,這是我兒子吳衛民,吳衛民同志是紅旗農場的正式工人。”
吳遠明緊緊握住金援朝的手,差點老淚縱橫。
終於盼來了公安同志。
“吳遠明同志,能說說什麼情況嗎?”金援朝視線掃過拖拉機上的所有人,停留在秦清曼身上的目光尤其久,好似已經判定秦清曼就是罪犯。
這讓秦清曼多看了金援朝一眼。
這人她可以肯定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對方。
吳遠明可不管秦清曼認不認識金援朝,脫了棉衣的他就這麼會功夫已經凍得直哆嗦,與他手握在一起的金援朝的手就是唯一的熱源,不想放手的他趕緊告狀。
“公安同志,這幾人誣陷我兒子推老人,打小孩,他們訛詐我們家,我兒子被這個女人打成這樣,你可要給吳衛民同志做主。”
吳衛民趕緊附和他爹的話,“對,對,我這傷全是她打的,打得忒狠,我他媽全身都跟臉一樣腫。”
為了證明所言不虛,他幹脆腰一彎,衣服一撩,露出了整個後背。
秦清曼打吳衛民是用盡了全力的,哪怕有厚厚的棉衣抵擋著,吳衛民的身上還是被打得腫起了高高的綹子。
縱橫交錯,每條綹子都紅豔豔的無比晃眼。
金援朝與全愛國都看著吳衛民身上的慘狀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吳衛民個子並不矮,一米七六的個頭。
身型稍微單薄一點,但也不至於打不過一個比自己矮小的女人吧。
“同志,兩位同志,你們可要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太壞了,你們看,我都被她打成什麼樣了,這人怎麼能這麼壞,太壞了,抓起了,抓到牢裡關起來。”
吳衛民身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又冷又痛,忍不住放下衣服催促起金援朝與全愛國來。
吳衛民的話嚇到楚楚了,楚楚抱緊了秦清曼的脖子,然後怒瞪吳衛民。
壞蛋,壞蛋推了他跟桂英嬸子還誣陷他們,真是太壞了。
“吳老二你個混蛋,你少他孃的放屁,明明就是你先推了我娘跟楚楚,害得我娘跟楚楚受傷你才被清曼揍的,你咋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鄭美琴脾氣火爆,最受不得氣,立刻站起身掰扯起來。
她站起身,車上除了桂英嬸子因為疼痛躺著,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包勝利甚至從駕駛室翻到了車鬥裡。
他媳婦吵架,他當然要助威。
“屁話,你娘明明是自己摔倒的賴我,你家人怎麼這麼不要臉,訛人訛到我頭上來了,你也不看看是誰,我是吳衛民,是紅旗農場場長的兒子,我能幹出推人的事嗎!”
吳衛民不停在內心深處給自己催眠,沒推過人,他才是受害者。
所以反駁的話再說出口就更加的底氣十足。
“吳老二你話露餡了吧,你之前還說是清曼推的我娘,現在又說是我娘自己摔倒,你他媽腦子進屎了,再敢誣陷我們,老子揍死你。”鄭美琴捏著不小的拳頭對著吳衛民的方向用力揮舞了一下。
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既然秦清曼能把人揍成這樣,她相信自己也能揍贏吳衛民。
吳衛民被鄭美琴的反駁驚了一下,趕緊轉口道:“是……是她推的,我剛剛只是太冷記錯了。”
“我呸——”
鄭美琴站在拖拉機上對著吳衛民就吐了一泡口水,“你個癟犢子玩意,楚楚是清曼的親弟弟,她就這麼一個親弟弟,她能連她弟也一起推,你他媽腦子讓豬吃了吧!”她沒什麼文化,罵人怎麼粗俗怎麼來。
“你個老孃們閉嘴!”
金援朝跟吳衛民他們都站在拖拉機下面,鄭美琴吐向吳衛民的口水很不幸也波及了兩人,聞著口水的臭氣,金援朝與全愛國兩人的臉都綠了。
金援朝怒吼鄭美琴一聲後趕緊用衣袖擦臉上濺到的口水。
鄭美琴是老百姓,對於穿制服的人天生就有敬畏之心。
被金援朝一吼,臉都嚇白了,趕緊躲到秦清曼的身後。
包勝利:……媳婦原來都是躲自己身後的。
秦清曼從吳家父子兩人開口告狀時就一直沒說話,一直平靜地看著,直到鄭美琴躲到她身後,然後她的視線與金援朝的目光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