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世道交通不便,出遠門都要打證明,人們不能隨便閑逛,一個鄉鎮七八萬人對應的只有一兩個公安,無數人可能一輩子都沒經過公安的面。
所以大家還是選擇性地相信了吳遠明的話。
“既然是公安特派員,那就麻煩你們拿出工作證給我們大家看看。”秦清曼淡淡的聲音接著響起,驚得金援朝與全愛國差點跳起來。
“怎麼,你們拿不出?”
秦清曼看著沉默的兩人接著問。
金援朝忌憚地看了秦清曼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好不容易選擇相信他們但卻因為秦清曼這要看工作證的一句話狐疑起來的群眾。
“你們不會是想告訴我出警匆忙,工作證忘了帶?”
秦清曼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冷氣。
金援朝:……他還真想這麼說,但秦清曼比他先說了,他反而不敢承認了。
“麻煩出示一下你們的工作證證明你的身份,不然我合理懷疑你們是冒充公安的敵=特分子。”秦清曼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我們這離邊境線可不算遠。”
“不是,我們不是敵=特份子。”
金援朝與全愛國頭上的汗齊刷刷就流淌了下來,這年代要跟敵=特牽扯上,別說他們要被槍斃,就連祖宗三代都要被扒層皮的。
“不是敵=特份子那你們就把工作證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鄭美琴這個時候也敢從秦清曼的身後冒出來質問了,看向金援朝與全愛國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她越看這兩人就越像壞人,根本就沒點公安的正氣。
“我們憑什麼要給你們看工作證,工作證是我們的機密證件,怎麼可能是你們這些普通人想看就能看的。”面對質疑目光越來越多的群眾,全愛國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冒。
“為什麼不能給我們看工作證,工作證並不是機密,只是證明你們身份的證件,所有人都有權要求你們出示,我鄭重的告知你們,按照律法,不管你們現在的工作是什麼,你們首先得為人們服務,執法機構是保護人們的機構,不是你倆打官腔的地方,公安人員的執法必須受到人民的監督,這是主席說的。”
秦清曼合理利用時代的特殊性保護自己。
“對,公安局是受人民監督的,我國法律有規定。”人群裡有些知青終於忍不住了。
秦清曼的行為讓他們看到了正義的光,他們敢於站出來支援,只要能證明這兩個自稱公安人員的人是假的,那麼給這兩人打了保票的吳遠明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紅旗農場的場長要倒了。
知青們看到了希望,也看出了金援朝與全愛國在做困獸之鬥。
“拿出工作證證明你們的身份,拿不出你們就是假的,是敵=特份子。”群眾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地響起,大家一步一步逼近。
金援朝與全愛國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吳遠明與吳衛民這對父子也傻了眼,同時恐懼也包裹著他們。
“同志們,大家請再聽我一言。”
就在金援朝的手伸向後腰的時候,秦清曼及時出聲。
人群一靜,大家不僅停下了腳步,還看向了秦清曼。
“這兩人除了之前我問出的這麼多可疑點,還有非常關鍵的一個可疑點。”秦清曼緊盯著金援朝的眼睛,眼角餘光也看向對方的手。
這個時候這人摸後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武器。
秦清曼不能讓群眾受傷。
“同志,你說,他們還有什麼可疑點。”圍觀人群很多人問出這句話。
“制服。”秦清曼視線不離金援朝,甚至把楚楚遞給了鄭美琴抱著。
“對啊,這是多麼明顯的破綻,公安制服不是上裝草綠色,下裝藏藍色嗎,他們穿的是綠色褲子,不是公安制服,他們不是公安。”金援朝與全愛國裹著長長的大衣,大家之前還真沒留意下裝。
“假的,這兩人是假的公安。”群眾沸騰了。
吳遠明眼裡已經翻起了白眼,玩了,他完了,他們全家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