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詫異地看了看狼崽子,不信地抱起小家夥摸了摸肚子。
小肚子早就鼓鼓囊囊一點空隙都沒有。
秦清曼笑了起來,伸出指頭輕輕戳了戳狼崽子的額頭,教育道:“今天以後餓不著你,不能吃太多,吃飽就行。”說完給狼崽子順了順肚子才放下,然後收拾起狼崽子喝了羊奶的碗。
屋裡溫度高,不僅鮮奶要提到室外冷藏起來,喝了羊奶的碗也得趕緊清洗。
不洗的話,晚些會滋生細菌,産生氣味。
收拾完,秦清曼去收拾東屋。
今天晚上楚楚跟狼崽子就要睡東屋了,東屋的東西得再次整理出來。
布料折疊整齊搬回西屋的衣櫃,收音機用幹淨的布擦拭好擺放在炕尾的木箱上,靠山屯大雪封山的季節雖然不通電,但這時代的收音機不是用電,而是用電池。
這臺收音機從買回來還沒使用過。
秦清曼把電池安裝好,就開始輕輕扯出收音機的天線,天線一節一節扯出,直到最後一節,她才開啟收音機的開關。
一陣嚓嚓嚓的電流聲隨著收音機的開啟響起。
正在爐火邊紮馬步的楚楚好奇地把視線投了過來,“姐,那是啥?”他知道秦清曼手裡擺弄的東西叫做收音機,但不知道那電流聲是個什麼情況。
秦清曼他們買的這臺收音機是牡丹牌,北京生産。
是參照國外樣機日本夏普)製造,外觀並不笨重,能收聽中短波電臺節目,算是現時代的奢侈品。
“這是電流聲,我調臺能接收到電臺訊號電流聲就會消失。”秦清曼一邊回答楚楚的話一邊扭動調臺的按鈕。
因為技術有限,按鈕只能調固定的頻道,扭動一格就是一個頻道。
按道理說每調一格都會有一個頻道出現聲音,但靠山屯實在是偏遠,周邊又都是大山,訊號很受影響,不一定每個臺的訊號都穩定,所以有的時候調過去是一片嚓嚓的電流聲。
電流聲就代表沒有接受到訊號。
只能接著往下一個頻道扭動。
秦清曼接連扭了三個頻道都是電流聲,直到第四個才出聲。
“各位聽眾,大家好,現在播報的是中央廣播電臺第……”這是來自來京城的天氣預報廣播,播音員的聲音非常標準,且字正腔圓。
楚楚一聽就愣住了。
這聲音太好聽,好聽得他都想學。
秦清曼見調出了聲音,也就沒有再換頻道,而是接著去收拾東屋,之前一直跟在她腳下轉悠的狼崽子此時已經蹲坐在西屋的爐火邊目光灼灼地盯視著木箱上的收音機。
它非常好奇收音機裡發出的聲音。
那認真的態度好似它能聽懂一樣。
“你能聽懂嗎?”楚楚聽了好一會收音機裡的聲音才發現狼崽子正蹲自己身邊,鍛煉結束的他緩緩收回了自己的四肢。
連續鍛煉了好幾天,他現在已經慢慢適應了蹲馬步時的那種難受與痠麻感,每次蹲到極限時就站起身活動手腳,然後接著再蹲。
周而複始,最終要蹲夠半個小時。
“嗷嗚嗚——”狼崽子不管聽沒聽懂楚楚的話,氣勢一定要拿捏到位,嗷嗚的應和聲一點都不少。
楚楚頓時覺得家裡多了只狼崽子的日子更有意思。
收音機裡並沒有播報太久的天氣預報,幾分鐘後,變成兒童故事演講。
溫柔、細膩的聲音從收音機裡傳來,更是吸引了楚楚與狼崽子的目光。
秦家其實不算大。
除了廳堂大點,東西兩屋都只有幾米見方。
原本西屋放了爐子,秦清曼就把暫時用不上的縫紉機挪到了東屋,但現在楚楚跟狼崽子晚上要住東屋,她只能把縫紉機又移了回來。
縫紉機挨著衣櫃放,離爐子最遠,離炕尾近。
這樣一來狼崽子的狼窩就得移動地方,不然地面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