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雲說到這,用力呼吸了一口,才接著說道:“我要早起做飯,要洗一家人的衣服,要洗菜,夏天給雞找吃的,冬天還要天天劈柴,我……”
“農村裡哪家的孩子不是這樣過的,我除了夏天不給雞找吃的,你說的哪一樣我沒幹過?”秦清曼打斷了秦彩雲的自我感動。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是不準家裡養豬、養牛,不然每家還會有更多的活。
而且這些活就是普通農村人家的活,哪家都是這麼幹,區別只在於有沒有人幫忙。
秦清曼是穿來的,但她有原主的記憶,原主除了讀書,平時回家一樣要幫家裡幹活,怎麼到了秦彩雲的口中,好似原主天天在享福當小公主一樣。
秦彩雲原本是想把心中多年的苦難都述說出來,結果被秦清曼直接打斷了。
滔滔不絕的話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清曼知道秦彩雲心中在不甘什麼,“你不是覺得幹的這些活讓你難以接受,你也不是不知道屯裡其他人家的孩子也是這麼幹活,你不滿的是不公平。”
秦清曼看朱紅霞一眼,接著說道:“你是不滿你父母對兒子的在乎,對你的勞力壓榨,你想要公平,想要跟兩個弟弟一樣的待遇,所以你處處都在對比,你想要過更好的日子,想你家的人都仰仗你的鼻息,你想在家擁有話語權。”
秦清曼之前對秦彩雲也算是夠容忍,今天過後,雙方的命運都將發生改變,所以她有些話也就不藏著掖著。
既然秦彩雲想要一個答案,那她就給。
秦清曼微微仰頭氣勢尖銳地看著秦彩雲,哪怕秦彩雲此時是站在她面前,她氣勢也一點都不輸,好似女王一樣審視著秦彩雲。
“秦彩雲,你好強,不服輸,見不得別人好,當初你為什麼會主動勾引劉和昌,擺脫原生家庭是一部分因素,你更看重的是劉和昌手裡的權利,你想看別人求你,尤其想看你父母兄弟求你辦事的樣子。”
“你……”秦彩雲想反駁秦清曼的話,但最終她什麼都反駁不了。
經過認真思考,她才覺得秦清曼一點都沒有說錯。
她確實是一直在內心深處埋怨父母,埋怨他們為什麼不能讓家裡的孩子一視同仁,她也在怨自己為什麼投的不是男胎,如果她是男孩,是不是父母也不讓她幹活。
秦清曼見秦彩雲無話可說,並沒有放過對方,接著又說道:“秦彩雲,如果你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也許你早就嫁出去了,但你太要強了,你想跟我比,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憑什麼跟我比。”
秦彩雲的呼吸急促起來,此時的她非常想撕開秦清曼臉上的鎮定。
“你要文憑沒有我文憑高,要氣質沒有我氣質好,就連長相都差我一大截,你居然心高氣傲地想嫁個能跟阿淩比肩的男人,你憑什麼?”
秦清曼不是羞辱秦彩雲,而是說事實。
好男人眼睛又不瞎,憑什麼找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妻子,除非是有瑕疵。
比如劉和昌那樣的男人。
二婚,高齡,幾個孩子做拖累。
不然條件無比好的男人為什麼要找個什麼都不出挑的女人來拖累自己。
秦清曼能跟衛淩看對眼,那是無數的綜合因素,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灰姑娘。
秦彩雲被秦清曼扯下了最後一點遮羞布,什麼都不顧的她用力扯下頭上的帽子,低聲怒吼道:“我的頭要不是傷成這樣,我怎麼可能嫁不出去,我怎麼可能難嫁。”
頭上的傷是她一輩子的痛,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楚楚跟秦清曼。
秦清曼冷笑一聲,揭了秦彩雲的無恥,“你這是活該,你們當初要是不算計我家的鵝,不欺負我家楚楚能受傷嗎,受傷是咎由自取,是報應。”
這話太重了,重得秦彩雲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秦清曼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秦彩雲,接著打擊道:“劉和昌是你算計的我,不管我看不上得上這個男人,你主動算計就說明在你心中根本就沒我這個親人。”
“是。”秦彩雲承認自己對秦清曼沒什麼堂姐妹感情。
“你被劉和昌退婚是你咎由自取,你不算計我家就不會吃我家大鵝的虧,你別把帳算我們頭上,我家要沒大鵝看家,楚楚不知道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秦清曼看向秦彩雲的目光很冷。
這話她早就想說了,趁今天大家撕破了臉皮,幹脆就說痛快。
秦彩雲在秦清曼的指責下臉皮不停地抽動。
一張看上去還算清秀的臉龐越來越難看。
“你傷了頭皮被劉和昌退婚,只能說你從算計別人開始就知道該有這麼一天,劉和昌那人貪小便宜,但也絕對不笨,真要笨也坐不到現在的位置,是你自己把控不住這個男人,你無能。”
秦清曼對連父母都害的秦彩雲一點好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