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好幾通未接通話,以及薛延發過來的簡訊,上面也有提醒他要小心李端樺。
“幸好我今天晚上來了。”
薛延開口道,目光後怕又專注:“否則老師如果出事的話,我真的不會原諒我自己。”
這麼說著,薛延又垂下目光,低聲道:“對不起,老師,又是因為我......差點又給老師帶來了傷害。”
薛延的聲音十分低沉和沙啞,像是難以面對他一樣,放在身側的雙手攥得死緊,呼吸略顯沉重,朱肖肖注意到薛延臉上和身上的傷,雖然經過處理,但看起來還是很嚴重,畢竟是被棒球棍狠狠敲打過,李端樺根本就沒留情。
朱肖肖抿了抿唇,沒說話。
薛延苦笑一聲:“老師你說的對,我除了給你帶來傷害,好像也不剩別的了,連追求你的資格都沒有,對不起......”
根本就沒有能連線他們兩個的紐帶。
唯一能連線的,恐怕也只是痛苦和傷害。
是時候該把這些痛苦和傷害親自斬斷了,他不再奢求什麼,才是對眼前人最大的寬慰。
眼前變得模糊不清,根本說不下去話,也不想在朱肖肖面前再露出這副脆弱的樣子,薛延摒著氣,一言不發往下滑,溜進了被子裡,蓋住臉,假裝自己要休息。
“謝謝老師,我能照顧自己。”
頓了頓,才能再次開口:“老師不用管我了,再見。”
後兩個字像是極艱難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朱肖肖:“......嗯,那我走了。”
果真起身走向門邊,然後開啟門,出去,又關上門。
病房的門有一豎條的窗戶,能從外面看向病房裡的情況。
朱肖肖側靠著牆,往裡看,就見他離開後,病床上一包被子猛地抖了下,隨即又輕顫了幾下,漸漸地,傳來了無法壓抑的哭聲,比前兩次要厲害得多,像是終於走到了絕境,再無路可走,認清了現實的人。
這時旁邊走過一位小護士,下意識腳步一停,還往裡看了眼,然後又尷尬看向朱肖肖。
“情緒波動有些大。”朱肖肖無奈解釋了句。
心想幸好是單獨病房,裡面除了薛延外沒別的人,否則的話不得丟死人。
側靠著牆聽了許久,裡面的動靜竟還沒消失。
朱肖肖撓撓下巴,又有些無奈嘆了口氣。
想到薛延護著他,幫他擋的那幾下,最後只好又走進病房,然後站在病床邊,伸手掀開了被子。
“嗚......”
明亮的白熾燈下,薛延雙手放平在腹部,臉上通紅一片,一雙眼睛更紅,都是眼淚,就連鬢邊的頭發都濕了,一副這輩子都沒哭過,一哭就發大水的模樣,好不悽慘啊。
朱肖肖伸手捂了捂嘴。
說真的,他真沒想過薛延會是這樣的,無論第幾次見到薛延哭,還是一如既往地震驚。
嗯,只有震驚。
沒有別的。
大概被突然的光亮嚇到,薛延嚇了一跳,還打了個嗝出來,然後眯著眼看清了他,瞬間又瞪大了眼睛,臉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豬豬: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就沒想讓豬豬和薛延有什麼結果,到最後大概也就到釋然的狀態,開放性結局,因為這個世界豬豬是個老師,一直有老師的“包袱”在,而且還是個溫柔的人設,你們大概也看出來了,作為老師,他的包容性和溫柔一直都有,但雖然溫柔軟和,卻也有原則,絕不是軟弱和怯弱,也不會輕易妥協,我是想塑造這樣一個形象,希望每個上學的孩子,都能有這樣一個溫柔且能包容對待的老師,能將學生往好的路途上引領,所以薛延,霍燼,霍燃這三個學生的形象,雖然都各有各的問題,但都不是絕對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