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憲青驟然狠喘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隨即眼神一厲,一言不發的,竟是要去抓越之軒!
但越之軒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他和林憲青對上了。
一個是不到三十的武林新秀,一個卻是半步武聖,眾人以為這場爭鬥,很快便會以林憲青獲勝為結局,已經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可隨即便猛地發現,越之軒竟已經和林憲青過了幾百招,甚至還沒落於下風!
“怎麼可能......”有人喃喃出聲。
就連他們對上林憲青,都可能在幾百招內落敗,怎麼越之軒竟能抵抗如此之久?
“難道越之軒已經是武宗以上的進階了?”
若真是如此,那該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其他人都能看出來,與越之軒交鋒的林憲青又怎麼可能體會不到,他臉色更差了,在利用越之軒煉制血蠶的同時,血蠶的存在,自然也會提升越之軒的武學天賦,讓他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再加上越之軒還有至聖心法......
林憲青必須得承認,他是嫉妒的,甚至為此扭曲了心態,所以才要將越之軒練成藥人,讓越之軒能一直為他所用!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他竟然都不能輕易活捉越之軒!
“你能有現在,多虧了為師,你知不知道!”林憲青陰翳著神色開口,眼見不能將人帶走,再想到自己所經營的一切,自此之後都將再不複擁有,他心底壓抑的怒氣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天賦出眾?你的確是天賦出眾,可現在能和我對打不落下風,還不是因為有——”
“林憲青!”
朱肖肖在林憲青開口之前,突然大喊:“我確實下了本命蠱,你知道它現如今在哪裡嗎?”
什麼......
林憲青反應過來,驀地臉色一變。
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腦子就一陣劇痛,痛得他當場捱了越之軒一掌,踉蹌著從半空跌落下來,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來鑽去,這時候,林憲青瞬間想起之前他和朱肖肖的某一段對話——
“如果不能控制住我那徒弟,就將他腦子攪碎......反正也不過是用作儲血的容器罷了。”
林憲青猛然瞪大了眼睛:“不......”
先前的交鋒打鬥已經讓他衣襟淩亂,此時雙手捂著劇痛不已的頭,更像是個瘋子,林憲青雙目血紅的看向朱肖肖,只見朱肖肖也臉色蒼白,顯然催動本命蠱,也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林憲青甚至不清楚,朱肖肖是什麼時候將本命蠱放到他身上的!一想到自己現今的處境,全是拜朱肖肖所賜,這個他從來沒放入眼裡的兒子,竟是導致他功虧一簣的最大敗筆,林憲青就生出了難以抑制的憤恨!
他要親自殺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林憲青驟然襲向了朱肖肖,拼著最後的清醒,以半步武聖的能力,徹底爆發,竟是誰也沒來得及阻攔——朱肖肖瞪著眼睛,也沒能躲開林憲青快速襲來的那一掌,他被擊中了胸口心脈。
“噗——”
“不——”
搖晃著倒下去的瞬間,朱肖肖被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而林憲青腦子裡的本命蠱,也已經完成了使命,哪怕他垂死掙紮,也抵擋不過腦子被毀的結局,甚至也被越之軒一掌拍在了心脈上,一身武功竟盡數洩盡......
這江湖武林唯一的半步武聖,最後竟然落得這麼個下場,可惜卻沒人開口說一句什麼。
但朱肖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他的本命蠱沒死,卻也奄奄一息了,還有他剛才承受的那一掌......
“我是不是要死了?”朱肖肖抬頭看向越之軒,嘴角咳出了血。
“教主!”
烏和雅紅著眼睛撲過來,想去夠朱肖肖,卻被越之軒擋住,只見越之軒臉色慘白無比,嘴唇甚至也沒了血色,卻將朱肖肖打橫抱了起來:“不,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著,越之軒就要抱朱肖肖往龍牙山上去——
“你要做什麼!”
烏和雅叫著想要追上去,卻被越之軒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與此同時,越之軒看向身後眾人,沉聲道:“你處理這些事,不要跟上來......我不會讓他死,我不允許......”然後呢喃著,就又抱著朱肖肖頭也不回的上了山。
等到越之軒人影消失,烏和雅才咬咬牙轉過了身,他到底沒有追上去,而是看向身後那群神色複雜各異的江湖人:“我會將這些傀儡放掉,至於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