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知道了答案,自然想抓緊離開。
因為他不能接受。
赫連潯低下頭,抿了抿唇。
“阿潯,兄長也並非不近人情。兄長只是想問你一句。”
赫連風掏出腰間的酒囊,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你可有認真想過你們兩人的未來?你可有想過赫連氏該如何?你可有想過這天下,這江山?”
赫連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手腕通天心思縝密,可是在親哥哥面前,總是會有種不適感。
赫連風的語調並沒有很咄咄逼人。
相反,他的語氣很溫和。
偏偏越溫和,赫連潯越不適。
“阿潯...”
赫連風耐著性子,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兄長知道,這些年來你很辛苦,很難做。慕雲何的出現,可能彌補了你心裡某些空虛的位置,你沉迷其中,是難免的。”
“但是,”赫連風的語氣嚴肅了幾分,“你好好想想,對他究竟是愛,是非他不可,還是某些新鮮感,佔有慾在作怪。”
赫連潯猛地抬起頭,“兄長...我...”
“兄長並不想知道答案,”赫連風開口打斷了他,“你的答案,要說給自己聽。”
赫連潯怔了怔,“兄長,你不反對?”
“那我還是反對的,”
赫連風笑了笑,“若你能找個傳宗接代的女孩子,兄長會更開心。”
他沒有再說話,只利落地翻身上馬。
“阿潯,不必再送了。”
赫連潯定定地看著他,“保重,一路小心。”
赫連風對他露出了安撫的笑容。
“駕!”
一行兵馬飛快遠去。
赫連潯站在原地,望著赫連風的背影久久不語。
赫連風這個人,其實性格很簡單。
先帝死後,本應是赫連風接任攝政王之位,輔佐當年只有九歲的梁宸。
可他不願。
他說他可以遵著赫連氏祖訓。
他說他可以去邊關戍守。
但唯獨不可能留在宮中,對著仇人之子虛與委蛇。
臨走之前,他也對赫連潯說了一番話。
他說:“阿潯,兄長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