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只能咬牙切齒地奮筆疾書,開始寫一個又一個的卷軸。
將伊澤杉塞到辦公室裡寫檔案,千手扉間打著回家和大長老談事情的理由離開了火影辦公樓。
半路,一隻通體漆黑的忍貓走在了低矮的牆壁上,和千手扉間並肩而行。
“想要避開他的耳目單獨和你談,還是挺麻煩的。”
黑色忍貓口吐人言,“時間緊迫,我就直接說了,以後盡可能讓阿杉做文書和行政工作吧,反正他挺擅長這個的。”
千手扉間皺眉:“為什麼?他的實力應該不比你差吧?”
宇智波帶土為了防止伊澤杉投過來視線,刻意讓忍貓代替他和千手扉間私聊。
“怎麼說呢,他的性子太溫柔了,而且他不是忍者,他不會擊殺敵人,不適合目前的忍界,等什麼時候忍界徹底太平了,才適合他生活吧。”
先大概解釋了一句為什麼要避開伊澤杉,帶土繼續道:“關於尾獸,它們最擔心的是被抓起來塞進外道魔像裡,不管是我還是斑都可以脅迫它們聽話,最起碼在我們活著的時候,你不需要擔心尾獸暴走。”
“至於之後嘛,我所知道的未來會有人和尾獸達成和解,所以目之所及的六七十年內應該都沒問題。”
宇智波帶土不知道漩渦鳴人是否真的能實現忍界和平,但他知道鳴人絕對能和尾獸們成為好朋友。
“再說了,若真出問題了,還有穢土轉生嘛。”
死亡只是開始,還可以再起來007嘛~
千手扉間聽到這裡抽了抽嘴角,他提醒宇智波帶土:“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被穢土轉生召喚出來的,若是亡者沒有執念,壓根不會被召喚出來,而且穢土轉生這個術是禁術,普通忍者就算學了也用不出來。”
將亡者的靈魂從淨土召喚到現世,最起碼召喚者的查克拉要足夠多,才能跨越生死距離,更別說還要分出充足的力量控制亡者了。
宇智波帶土不以為意:“真正死而無憾的人有多少?目之所及,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在死亡時是笑著的、沒有悔恨的吧?”
千手扉間張了張嘴,許久後嘆了口氣。
他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你和火核多學學如何處理家族事務,木葉是由眾多忍族彙聚而成的村子,目前村子高階戰力都是由忍族組成,但平民忍者的數量和勢力在增加,以後他們必將成為村子的中堅力量。”
“你想成為村子的首領,必須學會平衡各家族勢力,你要主動給每個家族都留下充足的上升空間,讓他們將目光放在更高層次的進步上,同時空出足夠多的利益給中下層的忍者。”
黑色忍貓的步伐頓住,貓眼瞪圓,宇智波帶土不可思議地看著千手扉間:“什麼叫做充足的上升空間?”
千手扉間耐心地解釋:“平民忍者是木葉的一員,忍族同樣也是,作為火影,我會對每一個忍者都一視同仁,在給中下層忍者提供更優質的忍術資源時,也需要讓忍族拿到足夠的利益。”
“宇智波一族執掌警備隊,我不否認存了一些私心,但警備隊的確能為宇智波帶來龐大的利益,木葉所有商會都需要給宇智波送保護費;這次千手被迫分割出了眾多材料份額分給其他家族,但下一次忍界大戰,千手就不需要再出人了,最起碼未來十年內千手可以得到充足的休養。”
千手扉間心裡有一本賬,他話音一轉,“宇智波拿到了錢財,控制著忍村的中下層經濟基礎,那宇智波就不能再成為村子高層,不能獲得更多權利;千手既然不出人,那下一次大戰就不可能拿到更多戰爭紅利。”
“而平民忍者拿到了權利和好處,他們自然要為村子奉獻生命,畢竟村子沒了,他們獲得的一切也都沒了。”
他看向身側的小黑貓,沉聲道:“村子是一個整體,不可能存在通吃一切的家族和個人,得到的同時必須學會放棄。盡可能讓每個家族、每個忍者都得到他們想要的,提升村子整體的實力,這才是一個影應該做到的事。”
宇智波帶土沉默良久,才道:“是嗎?可若是有小忍族拿到了權利,以村子的名義要求某個忍族為村子犧牲呢?”
千手扉間皺眉:“既然村子內部的忍族是一個整體,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但這種犧牲必須存在一個限制和底線,必須給對方一條足以翻身的活路,否則今天犧牲的是你,明天也許就會輪到我犧牲,犧牲來犧牲去,就不會再有願意為村子戰鬥的人了。”
“……如果並沒有這個限制呢?”
“原來如此,所以宇智波和千手覆滅了,對嗎?”
千手扉間的神色有些悵惘和複雜。
“在忍族時代,我們看著親人犧牲,內心是痛苦和憤怒的,並會發誓避免這種情況再度發生。但在忍村時代,犧牲的人也許與我沒關系,就可以漠然無視,甚至以犧牲的名義逼迫他人。”
千手扉間沉聲道:“我會制定相應的限制制度來堵住這個漏洞。”
他這麼說著,冷不丁想到一件事。
“阿飛。”千手扉間的眼神有些奇異,“在你所知道的歷史上,我是怎麼死的?”
宇智波帶土還在思考所謂的上升空間和限制,驟然聽到千手扉間的話,他下意識地回答:“死於與一代雷影的會盟。”
“……原來如此,我讓猴子他們回村子,自己死在了斷後之中,所以阿杉才會那麼說。”
在被金角、銀角偷襲並追殺時,千手扉間最好了犧牲準備,想要將未來託付給年輕一代。
千手扉間從不認為自己當時的選擇有什麼問題,可是結合著宇智波帶土的理想以及他之前展現出來的對木葉的憎恨,千手扉間陡然明悟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