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來同你講這件事,”孟棲斂住情緒,睜開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孟垣。”
程木深完全沒有一絲意外。
他說:“果然。”
“西院有孟垣的走狗,阿正被利用了,此時正在院中跪著,準備向你負荊請罪。”
“嗯?”
這倒讓程木深有些意外。
負荊請罪什麼的,倒也不必這麼嚴重。
只是阿正雖然是被利用,但也算是間接差點兒害了自己。
給他點兒教訓,讓他以後更嚴謹一些還是需要的。
想到這兒,程木深幹脆旋了下手腕,將那張藥方塞進了孟棲懷裡。
“你可保護好這張藥方,世間僅此一份呢。”
孟棲眸色閃了閃,喉結滾動,“好。”
僅此一份的藥方,僅此一位的人。
都要保護好才是。
程木深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偏頭喊了一句,“臨簡,拿著桌上那個紅色瓷瓶,走。”
孟棲低頭看去,桌案上確實有一個很小的紅色瓷瓶,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管它是什麼。
孟棲拿上瓷瓶,剛站起身,又猛地頓住了。
程木深逆著光,像道潔白無瑕的影子。
孟棲一眼望進他的眼底,腦海裡便不由自主地蹦出了兩句詩。
積石成玉,列松如翠。
世無其二,郎豔獨絕。
“愣著做什麼?”
偏程木深又開了口,“隨我去見見阿正。”
說完,他便展顏一笑,先邁步走向了正院。
孟棲才終於挪動步子,面色晦暗地跟上了程木深。
阿正赤裸著上身,背上揹著一根竹條,正跪在院中。
程木深默默開了口,“阿正,你可知錯?”
阿正重重地磕了個響頭,“先生!阿正有錯!阿正識人不清!”
“知錯便好。”
程木深向孟棲攤開手掌,“將鶴頂紅拿來。”
孟棲眉頭一跳。
鶴頂紅?
那個紅色小瓷瓶內裝的...
竟然是鶴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