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走的吧?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我而去的。”
聽到孟棲這低落又猶豫的語氣,程木深不知該說什麼。
捫心自問,他不願意欺騙一個凡人。
可又不得不欺騙他。
孟棲盯著程木深的下巴,微微抬眼,又是粉嫩的薄唇,此時正一張一合說著:“你莫想太多了,整天腦子裡都在想這些?”
順著程木深的衣襟,孟棲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一路向下,結果只看得到衣衫。
真是礙事。
孟棲小聲嘟囔著:“總之阿深答應過我的。”
程木深無奈地嘆氣。
自己是答應過不會走,但沒有答應讓他抱著吧?
這凡人怎地這般!這般不知廉恥!
程木深的語氣有些冷然,“你鬆手。”
“抱歉...阿深...我僭越了...實是這噩夢太過離奇...”
孟棲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程木深已經聽不清了。
他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盡量輕聲安撫他,“無妨。”
孟棲敏銳地察覺到了程木深的閃躲,眸色一沉。
現在的程木深不認識自己,這般行為也是能理解的。
何況他的性子就是如此。
表面上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
實則想走進他的內心,簡直是難上加難。
“採音回來了嗎?”
孟棲搖頭,“未曾。”
程木深給自己倒了杯茶,語帶嗔怒地說:“採音一個女孩兒去送信,沿途多麼危機四伏?”
孟棲怔了怔,而後再次低下頭,“抱歉...除了採音...我沒有信得過的人了...”
程木深心頭一堵。
自己怎麼沒想過,孟棲在這府中生存的艱難,身邊之人都不可信,唯獨採音忠心耿耿,派採音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程木深有些愧疚,“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孟棲忽然笑了。
他揚起高貴漂亮的鳳眼,饒有興味地望著程木深,“阿深,為何你我總是在互相道歉?”
程木深一愣,隨即釋然。
“還不都是你,三天兩頭道歉,害得我也變得如此。”
孟棲沒再說話。
心尖的位置像是淌過一陣陣暖流,瞬間盈滿了柔軟的情愫。
程木深像是縷縷清風,不斷撥動著他的心絃。
無論是千年前,還是現下。
自己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