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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層層交叉的窗欞，灑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

孟棲坐在桌案前，蹙著眉道：“嗯，疼。”

程木深十分小心地，一點點在他臉上塗著藥膏，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以前可有這般打過你？”

孟棲垂下頭，不作聲。

採音在旁猛點頭，“先生，大少爺一直不讓我說！以前徐氏不僅三天兩頭罰跪大少爺，更是縱容孟垣多般欺辱大少爺，像巴掌這種，已經算很小的事了！”

程木深注視著他，柔聲問道，“為何不反擊？”

“我在孟府，能活下去便已不錯了，”孟棲的神色盡是落寞，“以前捱打了之後，父親都會來見我的。”

程木深心頭陣陣發堵。

以前的孟棲，為了想讓父親多關注自己，對自己好些。

所以在每次受到傷害的時候，都會選擇忍下去？

這二十多年，究竟是如何過來的呢...

想到便覺得心裡難受。

程木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垂下眼沉默片刻，開口道：“臨簡，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現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棲抬眼看他，“孫連慶？”

“嗯，”

程木深收好藥膏，將藥箱擺在桌案上，“孫連慶的老家很容易查，想知道不難，現下我擔心...”

“擔心孫連慶已死？”

“嗯...”程木深再次嘆了口氣，“若孫連慶與李堂有牽扯，也與孟老爺的死有牽扯，很有可能被滅口。”

“阿深，你莫急，孫連慶早在半月前便離了宮，若被滅口，恐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