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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霧濃，就在鬼修林外。

本來尹落落還想要打破砂鍋，追問出角羽上次那麼抗拒進十方齋，為什麼這一次卻大大地轉變心意。

只是她微微側臉，就嗅到了身後濃重的濁氣外面，有獨屬於赤拂鬼氣的味道。忽然感覺到她安靜下來，角羽不必多問，也知道是大敵迫近。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你少奚落我了，這不都要怪你？”

“……”

角羽本來是想要幫她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誰知道一片好心被尹落落當成了驢肝肺。他左右思量都想不明白，她被鬼差追捕，一是她本身的價值吸引人，二是她動用靈力，靈力散發引來的禍事。

怎麼能怪到他頭上呢？

“怪我什麼？”

“你說說你好歹也是個小妖王，怎麼能修為低到對鬼地跌份兒的地步？”

“……”

“要不是你不好好修習，我至於有你在身旁還要費力躲避他們麼？”

“……”

角羽聞言，一片茫然，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只是愣了片刻，他便覺得自己被尹落落下了絆子，還傻傻地一腳趟過去。

“明明是你惹了禍，怎麼能怪我呢？還有，這眼看著就要到十方齋了，你上次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願意進去？”

“我……”

“說呀！你看，馬上就到了。”

“我不願意見到‘熟人’。”

“我還當是什麼…這個呀！簡單。”

尹落落聽見他的話，一邊說話一邊抽出被他拉住的手。角羽正以為她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的時候，就見她解下身上的披風。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就足尖點地，輕輕一跳，將披風披在他身上，還不忘幫他戴上披風的帽子。

“你給我女子的披風做什麼？”角羽覺得自尊心極大受挫，說話間就要將披風解下來。

“啪”她還沒繫好，他就要解下，她不由得冷臉拍掉他的手。

“我說你傻不傻呀？就因為是女子的披風，你才不容易被熟人發現。你想呀，他們都知道你的地位，誰能想到你堂堂那啥…能穿女兒家的衣裳？再說了，你戴著帽子遮住了臉，也不必擔心有損小妖王的面子，兩全其美，多好！”尹落落說完，還不忘安慰地拍了拍角羽的手背。

可是角羽的內心是蒼白的，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得到了安慰。

他的熟人不是妖就是妖，一件衣裳是能騙過他們的眼睛，可是鼻子呢？這個丫頭當他們青泥嶺諸妖都是浪得虛名的麼？要是讓諸妖見到自己為了躲避他們的耳目，身著女子衣裳，豈不是更丟人？

不過，感知著她掌心的溫度，角羽又忽然想變著法兒的說服自己。

再怎麼說，十方齋中‘魚龍混雜’，妖氣混了，表面裝裱一下，說不定真能如她所言，混過去。

角羽帽子裡微微搖首，索性不論如何，這一次十方齋她都是要進去的，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