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已經是該娶媳婦的年歲了，可別隨隨便便在雲姨和媳婦面前掉‘金疙瘩’。去看你外祖父吧，眼下他老人家才是最要緊的。”

“是。”

尹落落忽然未把雲夫人那句“媳婦面前”聽進心裡去。此時，她的注意力都在霍老將軍那半邊的上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好像見到青天白日的，那裡又晃過並非人影，而且還不是一道。

“霍雲蕭，要不我先……”

“出事了麼？”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防備，但是現在不敢確定了。”

“那破寒先跟你……”

“不行，你得記住，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破寒不能隨便離身。”

接著，霍雲蕭不明所以的時候，尹落落便對著雲夫人矮身一禮，隨後起身越向霍老將軍所住的院落。

“蕭兒，這個尹姑娘，似乎不單單是與顧久安相熟那麼簡單吧？”

“原來雲姨看重的是她的‘背景’？”

“至少，在今日之前是。”

“那今日以後呢？”

“我的蕭兒，只有這麼出色的姑娘才配得上。”

“那奚師妹那邊，也勞煩雲姨……”

“蕭兒放心，我那裡不是還有你哥哥麼？”

自後，霍雲蕭不知該如何感謝雲夫人，為了他，她的確付出了太多犧牲。每每都將最好的給他，甚至連這次無法對奚夢君交代的時候，竟然不惜將自己的兒子推出去。

……

霍老將軍的房頂，她的涵虛鏡已然不見。而她在那在半空中，已然半分霍老將軍的魂氣也感覺不到。她有些糊塗，莫不是老將軍的魂魄已經回到軀殼裡面。

不不，她隱約還能聽見房間裡傳來下人的低泣聲。若是霍老將軍安然無恙，斷然不該是悲泣成分更大一些的味道。

“大金蟲。這個是……”

“我也…不知道。”

驀然間，一道金光從屋裡穿過房頂、沖上雲霄。她愕然地喃喃喚著幻翎蟒，見到金光，她本能地以為那是幻翎蟒的手段。可同樣的頓挫，讓她心下一涼。

不單單因為幻翎蟒說自己也不曉得，還因為那金光離去之後，她覺得房間裡…空了。

沒一會兒，她的視線中，霍雲蕭連同雲夫人匆匆地趕到這個院落。

“落落？”

“對不起……”

雖然她沒有進門去看，但見到金光離去一瞬，她就預感到了什麼。她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霍雲蕭，即便此時她落身在他的身邊，也覺得自己好像離他很遠很遠。

“在…在這等我……”

霍雲蕭從她的半句話中，得知了外祖父離世的訊息。言語頓挫了一下，他拍了拍尹落落的肩頭，便再也什麼都沒說，隻身進門去了。

待他進門不久，一幹奴僕都安靜地退了出來。

尹落落的拇指用力地按在小金蛇的頭上：你說，親人離世，是什麼感覺？呵呵，我怎麼傻了，你又不是人……

“我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怎麼就不知道親人離開自己是什麼感覺？不過，母親離開我的時候，我還笑。只是覺得心裡被掏空了，從此再無依靠，會變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幻翎蟒的言語也有點兒落寞，原本，要不是見到尹落落那不死不活的神情，這心事他是打算一輩子爛在心裡的。

從此以後一個人麼？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