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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衍城。

這是尹落落見識塵世之後，第一座滿是“異族之氣”，百姓卻能好好生存的城。

在她眼中，城中雖然也似尋常城池一般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隱隱約約之間，總是時不時有一股魔氣或是一絲絲妖氣穿行街道。

比起九重霄，她甚至覺得這裡更適合仙宗坐落。要是有宗派在這裡建成，說不定周遭那些霧氣糟糟的氣息就能被淨扯、化解。

“哎？你覺不覺得這裡怪怪的，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兒？”

“你說什麼？”

她瞧瞧地湊到霍雲蕭身邊，無視一旁抱著孩子，已經換了一身打扮的母獸。

“呵，帝子靈你到底要跟我裝到什麼時候？已經七天了，一路走來，霍雲蕭醒著的時候，不超過兩個時辰。你敢不敢要點那微乎其微的臉皮？啊？”

“哼，同樣是能幫到你，怎麼我的待遇反而不如他？”

“嘖嘖嘖，說你厚臉皮吧，你還不信不是？這是什麼？人家的軀殼，你鳩佔鵲巢還有理了是吧？”

“……”

帝子靈默然無語，並不是他辯不上來。實在是他即便有理在心，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幾條來，奈何即便自己說了，眼前這丫頭也是不會信的。

他搖了搖頭：原來小落魂的脾氣就不大好，本以為這一世歷練，總算是有所轉變。卻不想自由是自由了，對旁人的態度都是極好的，唯獨不包括本尊！哎，難不成這就是天意若此、世事無常……

“我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呀？”

尹落落見帝子靈執意“不理”自己，不由得高聲兩句。只是她方高聲，就覺得身邊經過的行人都對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

一時間，她被帝子靈裹在懷裡。

“你幹嘛？”

“還敢說？難道麻煩不都是你惹得？”

“姑娘別吵，不然會被發現的。”

尹落落無言以對，一路進城，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她是很好奇為何自己的兩句話會讓本來“祥和”的氣氛發生改變，更不解母獸為何會忽然叮囑自己這個。

“喂，你……”

“閉嘴，否則我們都不管你，你自己去救那小子。”

“每次都這樣堵我的嘴！你還能不能有點新花招？難道這就是你平白無故，白天黑夜都搶占人家軀殼的緣故？”

她終於忍無可忍，大氣兒都不喘一口地直接將自己心中的不忿都吐出來，只是她的聲音並不大，她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明知什麼是禁忌，還偏偏一頭撞上去。

“不然呢？身為將軍的我，能幫你幹什麼？”

帝子靈也忽然生氣了，他討厭尹落落用那種帶著嫌隙意味看著自己的眼神。那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她該對待他的態度。

“你說什麼？”

“嗯？”

“身為……”

“難道不是嘛？現在這句軀殼本來就既是我的又是他的，難道他沒說過願意共用的話？”

“是你逼他的對不對？”

“哎——想來霍雲蕭要是聽見你這話，也是會寒心的。”

帝子靈見自己成功矇混過關，不由得長嘆一口氣，然後用一句意味深長尹落落根本不會明白）的話，再次華麗麗地矇混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