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從落魂捲上將他除名！”

“落落，那可是……”

此時的帝子靈彷彿變成剛才猶豫不決的落魂，但是此刻的她已經不會再對鐘神秀抱有任何幻想。她感覺到角羽的靈力在流逝，不是一點點，是很多。似乎，還呈現開始渙散的趨勢。

“那又怎樣？萬年前，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如此天地？到頭來…到頭來…什麼保住了？是…六界不亂…還是你的弟子們？”

尹落落說起話來，越來越費力。什麼根源，什麼過往，她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說起來，不過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所謂“大事”。

她撫著胸口，感受著角羽一直以來為她承受的，雖然這會兒，她渾身哪哪都疼，但她還是側目瞄著在天絲紫綾裡垂死掙紮的某尊，蹲下身，雙手覆於角羽身上，將源源不斷的靈力彙入其中。

“帝子靈，你甚至連自己都不能護的周全，難道還要為了一方命書，優柔寡斷麼？殘卷又何妨？既然這個罪名你不背，那我來背！”

傾注了就成的靈力給角羽，總算抱得他人形不滅。

驀然起身，她向帝子靈手裡一抓，卷軸立時入手。

“落落，不行！”

“沒有落落，就行了。”

一來一往，她手中的卷軸已經開啟，易如反掌地找到了卷軸裡在鐘神秀的名字，她右手成拳，在帝子靈將碰到卷軸瞬間，以小金蛇的芯子，劃破了“鐘神秀”三字。

他們身側，天絲紫綾上發出“撕拉”一道輕響，之後，那裡邊不再折騰，安靜下來。

“落落……”

“自此以後，世間再沒鐘神秀。上神，我求你一件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也許不只是眼前，就連腦海中記憶裡的種種，也慢慢變得朦朧。

“你說。”

“角羽，角羽……”

她的話，只說到這裡，然後心裡就生出一個疑問：角羽？角羽是誰？

————

許多年後，諸界裡總會有一抹淺紫追著一道赤紅跑。

“上神！上神！乖！~乖，來，到我懷裡來。”

“小落落，你的記性怎麼越來越差了？不是才和你說過，我是角羽，不是那個家夥！”

一面是少女蹲下身誘哄地向前方招手，一面是不遠處，一隻甩著十條大尾巴的赤色狐貍沖她撇嘴。

“哎？你別跑呀！那個誰說，你就快能幻化出人形了！我聽九尾姐姐說你長得挺俊的，你得讓我第一個瞧見！別跑！別跑！你給我站住！”

九霄上，男子白衣勝雪，他便是少女口中的“那個誰”。

“尊上，要不要，我想想法子，將天絲紫綾補好？”

“補？”

“是。”

男子聞言淺笑，然後又一次看向水晶鏡中，那抹美則美矣，稚氣無邊的淺紫。

“不必。”

“可是您……”

“忘了有什麼不好，從沒見她如此快樂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