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新年吉祥!!”
倪二重傷還未痊癒,依舊沒能下炕。
見賈琮進門,他跪在炕邊,重重的在炕沿上磕了個頭。
炕上有一炕桌,桌上擺著瓜子、花生、炸麵餅等一些吃食。
賈琮卻微微皺眉道:“之前說了多少回了,不要再喊恩公,也不要動輒磕頭。
我才多大點,你也不怕折了我的福壽……”
倪二雖才二十出頭,但身材魁梧,相貌粗獷,他聽聞此言,面色漲紅道:“恩公……公子必定福壽無疆,公候萬代!”
賈琮呵呵一笑,站在炕前道:“閒話少說,你趴下點。”
倪二聞言忙低下頭,賈琮將他脖頸處的白裹布輕輕解開,看了看已經快長合的傷口,也不見化膿,點點頭笑道:“倪二哥才是真真夠命硬福大,這樣都能活下來。
傷口癒合的極好,沒有發炎……沒有什麼後患。
若非極福大命大者,幾乎不可能這般順當。”
倪二並一旁的倪大娘和林誠聞言,都極高興。
一起又將賈琮讚了又贊。
“恩公……公子,你可瘦多了。”
眾人落座後,倪二看著賈琮,動容道。
倪大娘也憐惜道:“誰說不是呢,看來我每日送去的飯菜,都沒能到公子手上。”
林誠顯然也知道些,他嘆息一聲,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公子在榮國府上也不易啊。”
賈琮笑道:“如今好多了……”他不願在這方面多談,轉過來對倪大娘感激道:“我都不知道,大娘每日去送飯。實在太厚愛了……”
倪大娘忙笑道:“這不值當什麼?都怪老婆子沒用,沒能沒送到公子手裡,讓公子受了那麼多苦。”
見倪大娘蒼老面上慈愛的又紅了眼圈,賈琮心裡一暖,道:“大娘,日後別叫我公子了,喚我琮哥兒吧。”
這個稱呼,只有真正近親之人才能稱之。
然而對賈琮來說,那些所謂的血親,都未必有倪大娘更親近。
不過倪大娘知道規矩,她慌忙道:“公子金貴之身,老婆子如何敢……”
“誒……”
賈琮擺手道:“大娘也知道我的處境,和金貴半點不相干。”
話雖這樣說,但連林誠都知道,不是這回事。
他在一旁感嘆道:“公子卻不用妄自菲薄,縱然公子在國公府裡一時不得意,可依舊是貴人。
要不是沾了公子的光,我怕至今還被那富發賭坊扣著呢。”
“怎麼回事?”
賈琮方才就奇怪林誠是如何出來的,只是還沒顧上問。
聽他發問,林誠忙道:“公子救了二哥後,那富發賭坊的人便知道了公子的身份。
他們不知道公子和大娘、二哥什麼干係,怕牽扯到國公府,這才放了我出來,還將我家的小宅子和書坊還了回來。”
“可惜你家的大宅和那些田地了,富發賭坊的人忒狠了些……”
倪二在一旁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