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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不秋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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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是在城門口發瘋,換了別的地方我也找不到你。”蘇朝朝微微眯起晶亮的眼,調侃一笑。“如何?這一番出來,後悔嗎?若是呆在家裡,至少也有吃有喝。為了一個男子,至於麼?”

宋靈雨那碗只吃了一小半,見霜絳意猶未盡,便將剩下的大半碗推到她面前。霜絳也不嫌棄,大口大口吞起來。

“若是別人,自然不值得。可這人是袁白鷺。”歇息了一夜,她臉上風塵猶在,神色依舊疲憊,可眼中的神光令人難以忽視。

蘇朝朝想起之前見過的“袁知事”,沒有急著告訴她。

“幸好是還遇見了我。暫時能養得活你。”

霜絳明眸靈動:“好勒!姐姐給你掃地劈柴,求你賞口飯吃。”

不秋草堂隱於竹林當中,竹葉青翠如春,只是沾染了些薄雪,這露出來的青碧,反倒格外珍貴。

自沁苑失火,馮了了失蹤之後,沈思永便常來不秋草堂小坐,與李螢也多在此處小聚。

門簾忽動,便見少年唇角揚起,帶著一絲笑意,意氣風發進門。——沈思永不由也露出一絲笑來,從前不覺得,如今大約心境格外不同,看他這模樣,別有些迥於眾人。

李螢一進來,就看到她手邊的盒子,神色有些驚訝。

沈思永不動聲色,似乎專注的看著窗外的竹葉與雪。

李螢道:“這盒子怎麼在你這兒呢?”

沈思永輕哼一聲:“怎麼?不是給我的?”

李螢解開披風,從腋下抖落一個同樣的檀木盒子:“那是蘇朝朝的及笄禮。怎的?她還不要?我要不是怕她一直揪著我不放,我也懶得給她預備。”

沈思永莞爾一笑:“怪不得這小狗肚皮上,刻著一個早字,一個月字。合起來,也算朝字。倒是奇巧。只是你說的不清楚,還以為是我的。”

“你看出來了?我隨便翻找出來的,覺得不錯,就順手裝了。”李螢把手中的錦盒開啟,露出一對兒緊緊抱在一起的玉娃娃。

沈思永一看,就羞紅了臉:“你這是做甚麼?”

李螢道:“這才是送你的。你和那丫頭親密無間,可我偏不想讓她看到。”

沈思永方才解了心中疑團,又看到這麼一對兒東西,面紅情熱,心中如有一隻左右逃亡的奔兔,偏偏被困在方寸之間,不得其門而入。

她低著頭,輕聲道:“要讓她看到,還不要笑我。”

李螢一時情動,捉住她的玉白手指。沈思永渾身一震,急忙抽回去,卻被他追到胸前徹底捏住,一面揉搓著往自己懷裡塞。

“都燒了暖爐,你手還這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