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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朝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魚鰓下比劃了一下：“在這兒，這兒下一刀，別切斷。對對，再在魚尾上面一樣切一刀，好了，用刀背拍一拍。”

賀琅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魚也殺的不錯，快準狠抽出了魚筋。

“好了吧，剩下的該你……”

“等等，還要再切幾刀。”蘇朝朝伸手一拽，就將他挽起來的衣袖給抹了下來。賀琅面露不悅，她笑嘻嘻的伸手去挽他的衣袖。

“就幾刀。不是要給霍姑娘吃，你都辛辛苦苦跑來了，勞勞碌碌殺了魚，再切幾刀怕什麼？”

賀琅挑眉：“小丫頭，你當真不是在故意作弄我？”

蘇朝朝尤其震驚：“您怎麼會這麼想？我朝豹子借的狗膽？”

賀琅不置可否：“哼。”

“就這兒，對，魚頭下面，肉最厚的這一塊下刀，打成牡丹花刀。先立切半指厚，再平切一指厚，對，都別斷。”

賀琅琢磨了一下她的意思，幾刀下去，完美的牡丹花刀。

蘇朝朝嘖嘖出聲：“您瞧瞧，您老人家握劍的手，拿菜刀也這麼適合。”

賀琅放下菜刀，將衣袖放下來，就見她嫌棄的，試探著去拎那魚的尾巴。

也不知道是多不喜歡魚腥氣，明明吃的時候比誰都歡。

他大步過來，將魚拿進盤子裡：“接著呢？”

蘇朝朝有些驚訝：“您老人家要親自下廚？”

賀琅眉頭微皺：“嗯？難道我不能做魚？”

蘇朝朝急忙搖頭：“那不是。這條魚也死的太光榮了些，死得其所！何其有幸！”

她挽起衣袖，露出一段雪白皓腕。這廚裡別無旁人，賀琅還是有些不悅。

油鍋熱了，蘇朝朝找來一個竹笊籬，將魚放在裡面。賀琅伸手拿著，覺得衣袖又有些礙事，剛捲起來，就見她跳過來，一把抹下去了。

“要淋熱油。”說著，躲得遠遠的。

賀琅依她所說，用勺子將油淋在魚身上，一勺下去，魚皮就變了顏色。如此反複，都淋上熱油，魚肉香氣漸漸散出。

危險解除，蘇朝朝湊過來檢視魚肉成色，奇怪道：“還真是奇怪，我每次做這道菜，都怕被油濺到。這油怎麼不炸你？”

還沒說完，一滴油花就炸到了她手背上。

“呀……”蘇朝朝捂著手，眼淚都疼出來了。“這什麼世道！”

賀琅把魚落在大碟中，順手沾了一點菜籽油給她抹上：“磨蹭什麼？接著呢？”

蘇朝朝“抱傷”，支使賀琅切蔥剝蒜斬姜泥，一切準備就緒，起熱鍋涼油，將白糖炒化，香料下入，再放入炸好的脆皮魚，水稍微一層，再放入陳醋，蓋蓋稍燜，片刻湯汁收了，這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