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抖抖索索地指向帝卿絕,“的確是他。”
無邪的尖耳朵聳了聳,全身如墜冰窖,怎麼辦?
惡魔是不是要遭殃了?
她擔憂地抬頭看他,帝卿絕垂目看她,修長的手指揉揉她的雪毛。
齊王立即走到禦前,語重心長道:“長公主殿下,這個刺客行刺陛下,指認帝右相是主謀。那麼,此事再清楚不過。帝右相行刺陛下,乃謀逆死罪,理當將他斬立決!”
霍太尉也走出來,重聲道:“帝右相一向包藏禍心,此次行刺陛下更是狼子野心,意在謀逆。倘若殿下不即刻斬殺他,不足以平滿朝文武之憤。”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無邪很無奈,附議的大臣竟然有大半,可見惡魔在朝中每走一步有多艱難。
這些老不死的臭東西抓住這次良機,還不一鼓作氣地整死惡魔嗎?
滿朝文武請命將他斬殺的聲浪咄咄逼人、洶湧如潮,而帝卿絕依然面不改色,好似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
她為什麼還這麼淡定?
墨淩塵也有點看不懂他,他究竟在想什麼?
上凰長公主心急如焚,可是不能流露半分,“帝愛卿,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自然不相信一向器重的心腹會派人行刺陛下,可是滿朝文武親眼目睹,這件事她想包庇、維護,怕是不可能了。
無邪急死了,緊張地撓撓惡魔的手臂。
帝卿絕放下她,緩緩起身,從容地施禮,“倘若臣派人行刺陛下,方才又為什麼救陛下?臣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任由陛下被刺,那不是更好嗎?”
晉陽公主秀眉一挑,他這番解釋,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不足以證明他是無辜的。
“你救陛下,是因為你想博得救陛下一命的天大功勞,你便可以加官進爵!”齊王立即反駁。
“齊王這樣說,是篤定本相派人行刺陛下、再拼力救陛下,便於加官進爵?”帝卿絕清冷道,“本相自認為如今的權勢地位已經不比齊王、霍太尉差,已經心滿意足,沒有必要再加官進爵。”
“巧言令色。你心裡怎麼想的,誰能知曉?”霍太尉陰沉道,“陛下,殿下,帝右相再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行刺陛下、意圖謀逆的死罪,理當斬立決,誅九族!”
“臣附議。”又一波的臣附議響徹大殿。
無邪焦慮得快站不住了,這一關不容易過,惡魔會如何應付?
墨國師會幫他嗎?
晉陽公主站起身道:“皇姐,臣妹愚見,此事帝右相的嫌疑最大,不過墨國師也有嫌疑。”
無邪忽然想到了什麼,上凰長公主的心腹,皇帝陛下的心腹,這明擺著是要把這兩個人一起幹掉。
什麼人要把這兩個人一起幹掉?是那些老不死的臭東西嗎?
墨淩塵倒是不驚訝,早已做好了蹲牢房、被審查的準備。
上凰長公主威嚴地下令:“晉陽所言有理。來人,將刺客收押天牢。”
齊王、霍太尉等人再次請命,聲勢浩大。
帝卿絕道:“陛下,殿下,臣沒有半分不臣、謀逆之心。臣不認識這個刺客,但既然他指證臣,臣心甘情願去天牢,接受三司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