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看秀爺開心。”
“好。”樓楓秀揚手,整袋籌碼往賭案一扔,精準押上豹子六。
一盅六隻骰子,但凡聰明點的都知道賭大小這兩種機率,輸贏都能兜得住。
當然,除了某些失心瘋試圖一局回本的紅眼賭徒。
因此,其餘人紛紛下注,各個賭線中溢滿金銀,唯獨豹子六上獨有一份。
莊家搖骰子,耳邊震天高喊,樓楓秀面不改色,垂眼瞧著竇長忌。
竇長忌氣定神閑,手指緩緩敲擊著賭案。
二人在賭徒憤切的洪流中相視,一個笑意如沐春風,一個臉冷的非常應季。
莊家開盅。
輸了。
竇長忌抬手,身後便有人送上一包銀子。
他拋到樓楓秀手中,輕笑道“繼續。”
樓楓秀猶豫片刻,仍然押上原位。
賭場最不缺的就是瘋子,見的多了,壓根沒人意外,重複著下注時的激情高喝,開盅後悲喜參半。
輸了。
第三局後,他的手下們沒能及時遞上第四袋籌碼。
竇長忌嘆了一聲,對榮爺道“看來,得跟昌叔要張借據了。”
昌叔本名不詳,人稱歪嘴閻王。
主管定崖縣的所有地下錢莊,事物無比繁忙,不常在盡歡場裡露面。
樓楓秀沒見過其人,倒是經常聽人講他血腥手段。
賭坊底下養豹子,不順眼的砍成肉條,喂養他的小乖乖。
幹淨不留痕,非常之喪心病狂,整個場內提到,沒有人不怕不順服。
榮爺笑盈盈道“來人,給竇爺送上千兩紋銀,讓竇爺玩個痛快!”
整個賭坊,通用現銀,明目灼眼的流失,才能刺激著賭徒的感官。
很快,數十人盡數託著成盤的銀子,一排排列在竇長忌身後,其中一人上前,將滿盤銀子送到樓楓秀手裡。
一託盤百兩,壓在手心上,他如願得知了一百兩的重量。
樓楓秀遲遲不動,莊家靜等他的下注,旁邊賭客也在連聲催促。
他默了片刻,卻忽然對竇長忌道“別玩了。”
竇長忌停下敲擊賭案的手指,轉而彈了彈袖上金線,他抬頭,笑意盎然“聽秀爺的,最後一局。”
他伸出手,托住樓楓秀手背,帶著託盤,整個叩上去。
緊接著,身後託銀的手下魚貫而來,千兩銀子明晃晃堆滿了半張賭桌。
“竇爺,一盅千兩,您可無悔?”莊家道。
“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