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爸爸微微對他點下頭,“去吧。”
夜光點點頭,走上臺去。
臺上是一張大書桌,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上方用支架懸著一個攝像頭,鏡頭正對著桌面,將桌面上的畫面映照在小舞臺子兩側的兩個大螢幕上,以便臺下其他人觀看。
夜光走到書桌前,向臺下的眾人供拱手,“各位大師前輩,那我就獻醜了。”
說著,夜光開始用粗劣的手法研磨,動作挺笨的,還因為用力大了一些,把墨汁都攪得灑出了一些在硯臺邊沿上,讓臺下的各位書法大師和柳爸爸看得直皺著眉頭。
這哪像是一個書法家應有的手法,連個初學者都不如嘛。
舒海已經站到柳爸爸身邊了,湊過去小聲問道,“老柳,那字真是他寫的?別到時候出糗了。”
柳爸爸,“怎麼還不信呢,千真萬確,他寫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親眼所見。”
舒海不說話了,繼續看夜光動作。
夜光隨便磨了幾下墨,然後從右側的滾筒紙拉出了長長一條,攤平在桌上,用鎮尺壓實,再從筆架上挑選出了一隻合適的毛筆,提筆欲要蘸墨水,但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愣了幾秒後,夜光又把筆重新放回筆架上了。
眾人不解。
這是幹啥?
夜光放下筆,重新看向臺下,“拿起筆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寫些什麼好了。”
臺下有人善意的笑了笑。
夜光也莞爾一笑,說道,“我看之前各位大師許多都是用的古代背景寫文寫字,那我也用古代背景寫一篇敘吧,先和大家說一下,我的草書得傳於一位遊方道士。”
夜光稍稍扯了個慌,“他告訴我說,這是唐代一位書法大家,懷素和尚的風格,所以,我的書法也叫懷素體,那位遊方道士也和我講過懷素和尚的平生,但我查詢文獻,並沒有找到過有關這位懷素和尚的記載,可能年代久遠,淹沒在時代長河中了,所以今天,我想借著這個機會,把那位懷素和尚的平生寫一篇敘,讓大家能看到,能知道我歷史上還有這一位草書大家,算是我得傳於他書法對他的敬意。”
說著,夜光再次對臺下供拱手,然後重新拿起毛筆。
這一瞬間,夜光彷彿忽然間靈臺空明,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油然而生。
臺下的眾人看著夜光,直覺一瞬間這個原本看著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眼神。
氣質。
表情。
都不一樣了。
臺下人很多,但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詞彙。
大家風範!
夜光提筆。
蘸墨。
落字。
“懷素家長沙,幼而事佛……”
眾人在臺下透過攝像機拍攝的畫面看著夜光手上的動作,夜光剛落筆,寫下一個“懷”字,臺下立馬有人忍不住暗呼一聲,“好筆法!”
隨後,又立即收聲,似乎生怕驚擾了夜光一般。
夜光在紙上龍飛鳳舞,動作行雲流水。
“懷素家長沙,幼而事佛。經禪之暇,頗好筆翰。然恨未能遠睹前人之奇跡,所見甚淺。遂擔笈杖錫,西遊上國,謁見當代名公,錯綜其事,遺編絕簡,往往遇之,豁然心胸,略無疑滯。魚,箋絹素多所塵點,士大夫不以為怪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