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夏非瑜喃喃說出聲來,怎麼會?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哥,你在騙我對不對?”,她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搖頭。
在她寥寥的記憶中,她的孃親是天底下最柔和的女子,那樣的女子,是如何在陰冷潮溼,到處都是陰森恐怖的刑具裡捱過一日日一年年的酷刑的。
鐵梳一遍又一遍刷洗著肌膚,即便是想著,夏非瑜也能感受到那蔓延在血液裡的疼痛。
她無力地蹲了下來,她從未想過孃親的死因是這樣。
“丫頭,”夏非凡的語氣稍稍停頓了一下,嗓音裡帶著一聲深長的嘆息,目光攫住夏非瑜那沒有光亮的眸子,緩緩張口。
比起剛剛講述時的沉重,這次的語氣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如釋重負。
這一次,他終於可以讓她擺脫世俗的束縛,還她一個自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愛她了。
“母親一生只有一個孩子,而我並不是你的親哥哥,你也並非夏啟忠的親生女兒,這麼多年,他養著你不過是沉浸在對母親愧疚之中。
現在你該知道故事裡的孩子是誰,而我為什麼要去阻止你嫁給君懷瑾,甚至不惜犧牲掉你的孩子。你和他是血親,你們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
血親!
彷彿一聲驚雷在腦中炸起,夏非瑜愣了好久,腦袋才循著夏非凡聲音的方向看去。
她睜大了眼睛,試圖去看清楚夏非凡的神情,可眼睛傳遞給她的只有一片黑暗。
是的,她已經看不見了啊。
那個黑衣錦袍溫柔又腹黑的男人,那個會在冬天給她暖腳捂耳朵的男人,那個想要獨自承受失去孩子痛苦的男人,餘生,她再也沒時間沒機會見到了。
夏非凡看著他的丫頭,失魂落魄地站起來,沒有表情沒有聲音,但是眼淚一直在流。
他伸出胳膊將她攬在懷裡,雙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像一隻丟失了靈魂的娃娃。
夏非凡握著夏非瑜的手,心疼地看了她半響,張了張口,最終只啞著嗓子說出一句話:
“丫頭,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家?可是,她已經沒有家了。
……
攝政王府。
幾個丫鬟端著熱水急匆匆的送進一間房間裡,女人痛苦的叫聲不時從裡間裡傳出。
“啊——,疼死了,王爺,王爺呢?”
鳶尾站在門外聽到這麼歇斯底里的叫聲,面色也越發的緊張。
她是知道這個孩子的重要性的,可是生孩子這種事情她也沒經歷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好,這時莫九從外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佝僂著腰的婆子。
鳶尾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是穩婆嗎,趕緊趕緊進去接生啊。”
鳶尾擦了一把虛汗,過了會兒像是才想起來一樣,用手戳了戳旁邊站的筆直的莫九,
“咱們不是沒有準備穩婆嗎?表小姐突然就生產了,這大半夜的,你上哪兒找的人?”
莫九看了眼亮著光的竹園,答:“隨便在街上拉的人。”
“哦”,鳶尾答的漫不經心,根本沒有把裡面的人放在心上。
王妃走了還沒回來,要不是看在太妃娘娘的面子上,爺早就把表小姐送走了。
鳶尾嘆了口氣,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王妃何時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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