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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
幾場戲聽下來,燕雙不住地往寧知非身上瞥,覺得他不爭氣,在府裡伺候這麼多年,還是個侍衛,半點名分沒撈著,平白便宜了那個什麼郡主。
燕雙又看燕淮,覺得自家父親實在道貌岸然,整天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要娶親的時候卻不含糊,知道侍衛不能當正室,自己爹沒有家世也不能當正室,娶親還是要娶個名門望族的夫人。
戲臺上梨園子弟們咿咿呀呀,唱著流年偷換,春色婉轉,人間幾度恩怨煩憂,也有吳鈎看了,馬革裹屍,國破山河在。
燕雙坐在臺下,託著下巴,心裡在想,這世上煩憂,大大小小,跟國仇家恨比,父親娶誰不娶誰看起來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了,可對十四歲的自己而言,這也是天塌下來。
傍晚賓客散去,侯府要擺自己的家宴。
家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但燕家旁系都在老家祖宅,京中只有燕淮這一支,幾代單傳並沒有二房三房,說是一家人,只有燕淮和燕雙兩個人面面相覷而已。
“鶴遠、知非,你們都坐吧,今日家宴,不講究那麼多規矩。”姚子傾和羅岱兩人白日裡幫完忙便離開,陽燧衛裡管事的只剩了程鶴遠一個。
燕雙想起從前生辰時,燕淮也總是會叫輪值的府衛和寧知非都入座一起用膳,他年紀小時不懂,覺得父親體恤下屬,但前幾年漸通人事,才發覺了燕淮的“用心良苦”。
他哪是體恤什麼下屬,只是不想寧知非站在一旁侍奉,但只讓寧知非一個人入座又太過顯眼,於是幹脆喊上所有人,把真實目的藏起來。
去年生辰時燕雙為此跟燕淮鬧了一場,責問燕淮主子家宴卻讓下人坐上席位,這是合得哪門子規矩?燕淮發了火,一場家宴鬧得不歡而散。
今年燕雙答應了寧知非暫時不跟他鬥,覺得此事暫且能忍忍不去計較,可又覺得父親明明即將迎娶郡主,還做出這樣一副深情姿態,惡心極了。
而且這讓燕雙不由想起他一面說自己鐘情爹爹,一面不把除了寧知非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模樣。
燕雙一向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忍不住開口譏諷:“若是以後郡主入府,父親也打算在她面前讓下人登堂入室嗎?讓遼人看大齊的笑話?”
“你聽誰說的?”燕淮並沒有打算把皇帝賜婚的事情告訴燕雙,因為這事只是個藉口,郡主也不會真的留在汴梁,燕雙沒有知道的必要。
燕雙看了眼寧知非,決定還是暫時不要把他賣了,畢竟在父親成親這件事上,寧知非應該和自己在同一戰線。
“這事滿汴梁都傳遍了,需要我特別聽誰說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太多。”燕淮敷衍地堵住了燕雙。
當著這麼多人,燕淮不能直接說這事裡面的彎彎繞繞,而且知道的人越多,陛下的計策越容易被洩露。燕淮覺得,除了不能瞞著寧知非外,最好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會和郡主成親。
燕雙本就對燕淮成親備感不滿,見燕淮如此敷衍,更是生氣,指著寧知非朝燕淮質問道:“對你來說,我算什麼,他又算什麼?”
“你不願意告訴我我爹的事就算了,我可以當你們互相喜歡過,只是沒辦法在一起。”燕雙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口不擇言,“但你裝模作樣,搞得好像對寧知非情根深種,結果還不是要跟遼國郡主成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道貌岸然的人?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說完燕雙起身,也不打算繼續晚宴,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院子。
這一鬧,比去年的生辰宴還要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