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窗。”謝尋安又道。
葉嬋將窗戶都關了起來,房間裡的光線黯淡了些,他點上了燭火,金針放在火焰上仔細烘烤,緩緩刺入了江驚塵的至陽xue,膻中xue,黑血從刺破的地方冒了出來。
氣沉丹田,謝尋安全神貫注,手中金快速而輕柔刺入xue位。針尾顫動,彷彿有一股全新的氣遊走在江驚塵的任督二脈,蒼白如紙的面色漸漸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葉嬋找準時機出手相助,世上或許沒有比蟬息更適合救人的功法了,是她拿壽數換來的東西。
熾熱且磅礴的生機進入體內,江驚塵悶哼了一聲,堵塞的經絡被瞬間打通,眨眼間病人的面色都好了些。
謝尋安長舒了一口氣,他得承認葉嬋方才所言不虛。
但這般消耗蟬息,他擔心她的反噬,怕她撐不到回藥莊的時候。
燈芯草,此番勢在必得。
“這是....”江驚塵詫異睜開了眼,他清醒地感受到了葉嬋充滿炙熱生機的內息,“兩位真是妙手回春,某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相信某不日便會痊癒了。”
主殿前人聲鼎沸的金銀臺,銅鐘響了又響,“第三場,無影門秦斷鴻勝!”
“承讓了,承讓了。”秦斷鴻手裡攥著一截棍子,自顧瀟灑地撩了撩額前的頭發,“大家讓讓,我要下臺了。”
.....
還有幾根金針留在病人身上,葉嬋調整氣息收了功,一動不動地盯著江驚塵,謝尋安轉頭用烈酒擦拭著取出的金針,這些回去還需用藥液蒸煮後才能複用。
“葉姑娘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江驚塵僵著動不了,心裡還有些怪不好意的,“賢侄,我這還需要紮多久?”
謝尋安眼皮都沒掀,“一炷香。”
葉嬋抿了抿唇,她在想要用什麼迂迴的方式問問題,“江宗主,你對下蠱者可有頭緒?”
江驚塵微微搖頭,“毫無頭緒。”
謝尋安雙臂環抱,“那可要好好防備,淩雲峰上人這麼多,我看那人就藏在暗處,小心燈芯草被偷了。”
江驚塵道:“我眼下手無縛雞之力,燈芯草由塵一大師保管,應當可以放心。”
“我可以護衛宗主。”葉嬋突然道,她話題轉得生硬,“不知青陽宗與山外谷可有故交,十餘年前是不是有人去拜訪過家父。”
江驚塵有些詫異,“那時候師父病重,我侍奉在側,不太清楚。”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葉嬋改了口,江驚塵看出了葉嬋眼底的疑色,他大方道:“葉姑娘想問什麼就敞開了問吧。”畢竟她也謝尋安聯手救了自己,若他們沒有來,他此番或許要長眠不醒了。
“一樁舊事而已。”葉嬋故作靦腆地笑了笑,“我真的很像找到十餘年前進谷的人。”
江驚塵問:“他們可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沒有。”葉嬋垂眸漫不經心道:“有幾人偷了藥離谷,其中有一人來自拂雪山莊,我這才想著來問問您,青陽宗可有弟子外出失蹤?”
江驚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的。”
記憶撥回十幾年前,他清楚地記得有一人再也沒回過青陽宗了。
謝尋安持針的手一頓,立刻坐正了身子,“當時發生了什麼?”
葉嬋心裡已經預演過到江驚塵的回答了,沒想到居然能得到意外的回答,她穩了穩心神,“前輩你先說說,我聽聽與那樁舊事有沒有關系。”
“那人叫南枝和,是我師弟....”他道:”升寧三年,還是四年的時候,外面很亂,到處都在打仗,潼川府也不平靜,我和師兄下山帶回了一個無家可回的小孩,師兄給他取名叫南枝和,後來師父把他納入門中成了我們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