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很不好,非常不符合當代大學生的心理健康。
李暮歌想到這兒,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滾的殺意,與郭勇寒暄了兩句。
正巧梧桐殿裡,錦文走了出來,良嬪讓李暮歌進去。
“母妃沒有喊六姐夫一起嗎?”
“殿下莫要打趣末將了,娘娘和六公主已經擔心了一下午,殿下快進去吧。”
郭勇趕忙讓李暮歌進去,等李暮歌笑著入內,他長松一口氣,旁邊的禁衛與他關系不錯,開口也跟著打趣。
“駙馬可是想六殿下了?不如也進去看看?”
“還未成親便如此茶不思飯不想,公主與駙馬日後定然夫妻和睦,恩愛無雙。”
郭勇哈哈一笑,對上十四公主他不敢怎麼樣,只能老老實實任人揉捏,對上這群禁衛,他難道還怕嗎?
“你們幾個,一會兒去校場拉練!”
幾個禁衛哀嚎連連,要不是顧著在宮中不得大聲喧嘩,他們都想跪下來求郭勇放過他們了。
郭勇不為所動,安排好防守的禁衛,帶著另外的人離開了,他身為禁軍副統領,不好總在一處地方待著。
李暮歌進屋時,不光看見了良嬪和六公主,還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大皇姐?”
正是打扮低調的大公主,她身上穿著得是普通宮人的衣服,蓉娘就在大公主身後奉茶,大公主坐在主位,與良嬪各分左右。
六公主則坐在良嬪下首,一身金銀裝飾十分奪目。
“難道我這一身打扮還不夠張揚,不然十四妹妹怎麼只瞧見大皇姐了?”
六公主開口說道,一句話將場上氣氛拉了起來,大家都面上帶笑,要多和諧有多和諧。
“六姐夫就在梧桐殿外,還特意告知於我,說六皇姐在母妃這兒等我,擔心我的安全。”李暮歌邊說邊進屋,先給良嬪和大公主行了一禮,隨後又沖六公主行禮,“給六姐行禮,還請六姐莫要生氣。”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你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姐姐不會生你氣的。大皇姐同樣擔心你的安危,只是她住在宮外,進宮不太方便,情急之下才換了身衣服低調入宮,你可別說出去啊。”
六公主起身親自扶起李暮歌,畫著紅色蔻丹的手指甲劃過李暮歌的手腕,讓李暮歌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暮歌順著六公主的力氣起身,又跟著六公主一起,坐在了良嬪下首,也就是六公主身邊。
她現在的位置,在禮法上來說,是全屋最卑微的一個位置了。
但李暮歌沒有絲毫不適,示弱於人才是王道,在場三個人她都不想撕破臉,那表現得再弱勢一點兒又有何妨呢?
反正誰才是真正的弱者,在結局揭曉之前,沒有答案。
“讓大皇姐擔心了,是妹妹的不是,好在父皇明察秋毫,五皇兄是酒後不慎跌落,至於他為何會被燒死,想來日後父皇會給朝臣與貴妃娘娘一個交代。”
李暮歌不再說客套話,將在場人最關心的問題三言兩語說完,良嬪聞言,當即卸去了身上如臨大敵的氣勢,甚至還拱手拜了拜四面,口中唸叨阿彌陀佛,說是佛祖保佑。
很慶幸李暮歌沒有惹上榮陽貴妃一脈的樣子。
大公主則是表現出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一個勁兒地說,還好李暮歌沒事,她剛剛都想上書一封,為李暮歌求情了。
李暮歌陪著這三位影後演了半天戲,一直到快要用晚膳了,影後一號大公主終於退場,她得在宮門落鎖前離開,便不久留了。
等大公主一走,良嬪立馬變了模樣,伸手戳了戳李暮歌的額頭,口中說道:“十四啊十四,你究竟是隨了誰的性子,怎麼能接連捅出這樣大的禍事!前有淑妃,後有貴妃,你不要你這條小命了,為娘還心疼我兒的性命呢!”
“哎呀,母妃輕點兒!老五要作死,關十四什麼事!快讓阿姐看看,額頭疼不疼?”
六公主剛送完大公主,回來就看見李暮歌被良嬪戳腦殼,趕緊上前來制止。
李暮歌捂著有些泛紅的額頭,搖搖頭表示不疼。
“唉,本來就不大聰明,若是被戳壞了,那就更傻乎乎的了。”六公主說著,不滿地看向良嬪,“母妃,十四都及笄了,又不是小孩子,不能這麼對她。”
“別說及笄,就是三五十歲了,那在母親眼裡也是個孩子!你不學好,少帶壞你妹妹!”
良嬪嘴上不服輸地說著,身體則很誠實地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隨便動手。
真是母慈女孝的一幕,看得人胃裡酸酸的。